那天见过荀澜后,孙父重新回到看守所守在孙勇的身边,然后他就发现孙勇几乎天天挨打。同住一起的在押人员好像全都看孙勇不顺眼,有时候孙勇一句话不说也能惹得他们动手。他们人多势众,孙勇根本就无力反抗。

孙父说着抹起了泪,“他们整人的法子真的又阴又毒,告诉狱警也没用,过后我儿子只会被整得更惨,这才进去一个月,他就瘦得脱了相,等判决下来去监狱后可怎么办啊!”

荀澜端起一杯热水喝,史逸宁还真没让他失望,果然这么做了。

看着一脸心疼的孙父,荀澜对孙父这些情绪完全无法共情。

孙勇在看守所里挨打听着好像很惨,但当着他这个受害者的面这么说,是不是不太合适?当天但凡他晚一点躲开,现在好点的情况是还在医院躺着,不好的可能已经去见了佛祖。

而且,孙勇对他的恶意是真的。

收钱害人是真,嫉妒害人也是真,根本不值得同情。

荀澜等孙父发泄够了,才善解人意地再次问道:“所以你这次找我是?”

孙父结结巴巴地说:“我儿子有史逸宁两次收买他害人的证据,我……我知道藏在哪儿,我可以告诉你……”

荀澜笑意不达眼底,“孙叔,你把证据给我,是想让我去对付史逸宁对吗?毕竟我一直都想和史逸宁算账。”

“你最初来找我,不就是因为这个吗?”孙父不太敢看荀澜。

“这两桩事的证据都放在一起吧?”荀澜神色很淡,“这件事捅出去,他以前犯下的事也瞒不住了,你儿子的刑期会增加。就算我真的帮你对付史逸宁,但你确定你儿子真的想你这样做,你能替他做这个决定?”

孙父急道:“当然能啊,他都要被史逸宁的人整死了,就算是多坐几年牢,但至少人能活着!”

“孙叔,你不要把我当傻子。”荀澜神情愈发淡漠,“你想把证据交给我,无非是怕史家人去报复你其他的家人,想让我给你们当靶子,转移仇恨。”

孙父以为由荀澜出面,他们既能保住自己的儿子,又能保住自家的安稳生活。但是,他的家人之所以现在还能安心卖菜,并安稳的住在房子里,是因为荀澜的命垫在下面。

都说人老成精,这话果然还是对的。孙勇是自己蠢中带着恶毒,孙父则是把别人当成蠢人,鸡贼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