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暨提醒长德帝,“皇上,去年采石场冤魂闹鬼一事并未过去多久,倘若不将此事查清给百姓一个交待,只怕百姓会多想。”
至于多想什么,尹暨这话才出口, 太子就意识到这是要针对他。去年二皇子一家独大时害了采石场几百条人命,而现在朝堂上只有他一个皇子,百姓说不定就觉得是他这个太子指使人做的。
而这事跟他毫无关系, 太子绝不可能让这样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,太子立马出声附和尹暨的话,“父皇,儿臣以为尹大人此言有理,请父皇下令彻查此事。”
太子一派的人见他说话了, 顿时也松口气,就怕这事是太子指使人去做的,真要查起来还得给他收拾烂摊子。既然不是,那自然紧跟太子的步伐要求彻查。
这些人谁也没注意到长德帝气得脸色铁青,想杀人。
但满朝文武都觉得这事要查,还拿民愤民怨说事,长德帝不得不应。
语气不善地吩咐尹暨,“既然爱卿一心为百姓着想,这人又是在盛京城内死的,算你辖内之事,那此事便交由爱卿彻查吧,朕也想看看到底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敢在天子脚下杀人!”
长德帝锐利的目光落在尹暨身上,尹暨身子一震,陡然生出一股寒意。
整个早朝也只说了这一件事,长德帝一点完尹暨的名让他彻查此事便满脸不悦的说了退朝。不知情的大臣还以为是长德帝在不满那些杀人凶手,而知情的,比如尹暨,则是知道长德帝是在气他煽动朝臣附议彻查此事。
尹暨原本只有五成信幕后指使是长德帝,现在见他的反应,尹暨信了八成,剩下的两成需要用证据说话。
一散朝长德帝就憋着一肚子火回了自己寝宫,当着干永福的面怒骂尹暨不识抬举,“朕本以为他是个能干会看脸色的,现在看来就是个榆木脑袋,朕当初就不该让他去当这个盛京府尹,简直冥顽不灵!”
“查,朕让他查,朕就看他能查出什么花儿来,”长德帝气得心口疼,骂了一会儿捂着胸口靠在了椅子歇息。
干永福奉上茶水,然后小声劝说,“皇上何须跟一个不知变通的朝臣见识,奴才看这尹大人就适合做大理寺少卿查些难案重案。这盛京府尹要管的事又多又琐碎,着实不适合他。”
长德帝冷哼一声,“你说朕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他是这么个人,枉朕还想提拔重用他,不长眼的东西。”
要干永福说这事尹暨是真冤枉,您也没告诉人真相,他想长眼也没处长去。
当然,干永福心头这样想,实际却是完全跟着长德帝的想法走,净捡长德帝喜欢的话听。
等长德帝气顺了,也觉得尹暨绝查不到他头上来,便开始问干永福,“昨晚派出去的人呢,还没回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