蛊虫入体究竟有多难过,秦朗没尝试过不知道。
可不管是自家娘亲曾经中蛊,还是他给别人下蛊,中蛊后的样子他可是见过不少。
就连花如兰那样的人,都扛不住折磨,更别说普通人了。
若非此人害怕供出幕后之人连累家人,定是早就受不住招供了。
再继续下去,恐怕蛊虫发作太久,即便这人不死,以后也终将与床榻为伴了。
他对想要朝自己下手的人自然没什么同情心,可却也知道这些人不过都是些小喽啰,凡事都听从上官的罢了。
上官吩咐了,难道他们还敢不做不成?
现在咬死了不招,也不过是害怕祸及妻儿罢了。
左右,这是他与顾家的博弈,这些不过都是棋子。
这人能在知道处默的身份之后便立刻求饶,便知他是个识相的。
可这般识相,却仍旧不肯招,不是他手段不够狠,只是他心不够狠罢了。
若是他现在让昭玉宫弟子或者秦家部曲直接去这些人家里,将他们老娘妻儿全都捉来,相信都不必他再问,这人定然会一股脑儿的全都招了。
只是这般行事,他又与顾家何异?
即便来到大唐之后,他心性行事都与前世相比狠了许多,可到底经过国家教育,爱护民众,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。
尤其这些人,既不是敌人又不是外族人,而是大唐的百姓。
他可以一把药下去,将突厥一众灭个干干净净,也可以面不改色将与他敌对之人豢养的死士性命取了。
可这衙差,终究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。
他手中,还不曾染过大唐普通百姓的血。
这是他的底线,也是他的原则。
至于处默的想法,秦朗不是不知道。
可是他觉得无所谓。
若是他在意名声,当初便不会在西突厥做出那般狠辣的事情来。
且明知道幕后之人是顾家,是顾家仁,直接找上门去便是了。
凭着他的手段想让顾家仁招供轻而易举,何必与一个普通人较劲儿。
小程愣了愣,最终还是停止催动了蛊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