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闭着眼赴死的韩如飞,秦朗觉得十分可惜。
这样一个人才,怎么会是个倭国人呢?
若他是个大唐人,是个汉人该有多好。
若他是汉人,即便两人做不成朋友,至少自己也不必因为忌惮他,害怕他掌握倭国之后对付大唐而抢先弄死他了。
倭国物部氏和兴元寺一脉,不应该存在。
所有对大唐有潜在威胁的人,他都会找出来一一灭掉。
毕竟他来自后世,在这个时候没人比他更明白后世那段让人屈辱令人心痛的历史。
想到这里,秦朗眼中的痛惜消失,从怀里摸出刺死观勒的那柄匕首,手一扬,便朝韩如飞的脖颈划去。
只是还不待匕首碰到韩如飞脖子上的皮肤,他忽然睁开了眼睛。
笑了。
那笑容带了几分狡猾,几分得意,还有如释重负。
秦朗手一顿,匕首稳稳的停在半空。
“你笑什么?”
“秦朗。”韩如飞轻笑道:“你最大的错误,是不该离我这么近啊。”
“你既然知道我来自倭国,知道我有底气和观勒敌对,知道我连神霄宫的术法都会,又怎敢如此大意呢?”
“我也不想与你为敌,因为当你的敌人实在是太不愉快了。”
“但是没办法。”韩如飞微笑道:“观勒有句话说对了,即便我与他不死不休,可我终究还是个倭国人。”
“兴元寺一脉的人和倭国皇室,包括贵族都死光了我都无所谓,可我还有族人在倭国生活啊。”
“以你的性子,杀了我之后只怕还会继续炮轰京都吧?”
“到那时我那些族人,恐怕一个都剩不下了。”
“所以没办法,我不想死,也不想族人死,只能让你去死了。”
秦朗挑了挑眉,面上有些惊讶:“你做了什么?”
“你被我点了穴道一动不能动,还被观勒弄出来的黑雾包裹着,你还能做什么?”
“并且,我也没发现自己有被你动什么手脚。”
韩如飞看了秦朗半晌,倏地一笑道:“我对观勒说过,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,我岂敢来找他寻仇?”
“你我之间虽说有联盟,可这联盟并不可靠不是吗?”
“若是我与观勒对峙之时不露败相,你会出来吗?”
秦朗摇了摇头:“自然不会。”
“如你所说,我们的联盟并不可靠,互有算计,我不出来不是正常的吗?”
“对。”韩如飞微笑:“所以我又岂会在明知盟友不可靠的情况下,将自己底牌尽出?”
他啰啰嗦嗦老半天,仍旧没说到点子上,仍旧没说,他究竟动了什么手脚,秦朗有些不耐烦了。
“所以呢?”秦朗脸上的笑容温文尔雅的过分,如同一位品行端方的君子:“你究竟动了什么手脚?”
看秦朗这样,韩如飞脸上的笑容不由更灿烂了一些:“若是花海阁情报没错的话,你惯来喜欢笑着坑死你每一位对手。”
“现在这个表情,是不是恨死我了?是不是后悔不应该与我说那么多,不应该距离我这么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