娜塔莉娅只睡了几个小时就醒了。

这是一间她从没见过的房间,她被脱了长筒靴放在床上,还盖好了被子。

阳光透过窗户投在干净的地板上,一阵微风经过,将婆娑树影吹得摇摆不断。

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岁月静好。

可是,这里是哪里?

娜塔莉娅几乎以为自己又穿越了。

刚认的还算满意的新主人,和他那个傻乎乎的大块头跟班,还有那座诡异高大的塔楼与荒土……之前的一切,仿佛都成了一场梦,找不到一丝痕迹。

她连长靴都顾不得穿,踩着高腰黑丝袜就蹦下了床,在这座林间小屋般的建筑里来回搜寻。

建筑总共只有两层,她找遍了每一个房间,连床底都看过了,却连个活人的影子都没瞧见。

只有一只金毛的大狗,一直跟在她身后“汪汪”地叫。

一会儿后。

当哈维尔提着大包小裹回来的时候,这只狗的脑袋正好滚到他的脚下。

“大人,这些我先放到仓……”

一手抱着一个南瓜的萨姆看到这惊悚一幕,手中的南瓜“啪啪”两声掉在地上,开了瓢。

他瞬间戴上痛苦面具,扑过去大喊:“波比!波比你怎么了!你说话啊波比呜呜呜……”

罪魁祸首娜塔莉娅站在他们对面,静静地与哈维尔对视。

哈维尔的拳头几次握起又放下,却始终没能对着她说出一句狠话。

看她一脸“我又做错了什么呢”的样子,也许这只是个意外?也许是波比先动的手,而她只是采取了正当防卫。

哈维尔深吸一口气,缓和自己逐渐飙高的血压,尽量平静地对她问道:“娜塔莉娅,是你把波比的脑袋拧下来的吗?”

“是的。”

娜塔莉娅眨了眨眼。

萨姆抬头看向她,猛虎落泪: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!”

“萨姆,别喊。”哈维尔继续问她:“它惹你不高兴了吗?它咬你了?”

娜塔莉娅摇摇头。

过了一会儿,“我不知道这是你养的狗。”她道。

萨姆再次爆发:“不知道就可以杀它了吗!狗勾那么可爱,怎么可以杀狗勾!呜呜呜……”

“也不是。”娜塔莉娅毫不在意地说:“就算知道了,我还是会杀它。”

哈维尔的眉心飞快地皱了一下。

他放下手中的杂物,走到客厅的沙发上,坐了下来。

“过来,坐这里。”

他对娜塔莉娅招了招手。

娜塔莉娅迟疑了两秒,走过去坐下。

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压抑。

但那种事情,和她娜塔莉娅又有什么关系。

哈维尔早先酝酿好的指责和训斥,在看到她没穿鞋子的脚时倏地不翼而飞,他叹了口气,问道:“怎么不穿鞋就到处跑?和隔壁小孩一个样。”

娜塔莉娅眨了眨眼,似乎根本没料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问这样一个问题。

她说:“好像是该穿上,这样踢人的时候才更疼。”

哈维尔:“……”

没救了,她简直没救了。

他放弃追问这个问题,直接切入正题:“为什么要杀波比?跟我说说理由。”

娜塔莉娅歪了下头,“我不喜欢狗。我的前主人就养了一只黑狗,主人对它特别好,对我特别不好。”

如果重来一次,她一定会拧下那只黑狗的头再走,连同莱尔的一起。

“什么?”哈维尔的关注点显然歪了:“你还有过前任?”

娜塔莉娅点点头:“你是第二任。”

哈维尔莫名感到不爽。

他问:“那你那个前任主人,他为什么对你不如对狗好?是不是因为你不听话?”

娜塔莉娅否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