娜塔莉娅停下动作,慢慢放下手中的恶魔尾巴,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被泪水打湿的布料看。
哈维尔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也是微微一怔。
刚才他被抽得浑身舒爽,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,还是娜塔莉娅的突然停手才提醒了他。
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。由于他本体类似史莱姆的特殊“材质”,他总是会在疼痛中感受到兴奋和快乐,之前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不可控制的自然现象。
这不是他第一次挨她的打,也不是最重的一次,但在过程中加入魔术表演,却是史无前例的第一次。
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,也许是因为她扬起恶魔尾巴的手臂弧度太过好看,也许是因为她居高临下看着他时,看似平静的目光中流露出的一点愉悦和痴迷,从他当时的角度向上看去,少女的下颌雪白,唇瓣微微翘起,鼻尖小巧而精致,它们连成的线条有种巧夺天工的美,美得足以激起人心甘情愿臣服的欲.望。
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,病得不轻,不然怎么会在她停手时产生巨大的空虚感。
“不要看……”哈维尔再次小声抽泣起来,从脖颈到耳根皆是一片粉红,“不许看了,呜呜呜……”
娜塔莉娅歪了歪头。
哈维尔再次发动软骨神功,轻而易举地自行挣脱上半身的束缚,一把扯过身边的被子,盖住双腿。
又拿过一个枕头,竖着抱在怀里,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,哭声透过枕头里的棉絮闷闷地传出来,一双露在外面的小狗眼时不时地上瞟一眼,又在对上少女的视线时快速地垂下,仿佛真的成了一只做错了事的小狗。
“哈维,你想和我……”
“不想!”
哈维尔拦截住娜塔莉娅即将出口的话语,打了个哭嗝,继续道:“我病了,我被你打出毛病来了!呜呜呜呜……”
这实在不能怪他矫情,试想一个(自以为)正常了这么久的人,如果某天突然觉醒了不可描述的癖好,想必是个人都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。
好在哈维尔还只是处于一个萌芽阶段,他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,只要能够及时扼杀这种倾向……
娜塔莉娅丢掉恶魔尾巴,撩起裙摆,长腿一抬爬上了床。
“!”
哈维尔含泪的金眸惊恐地看着她,“你、你要干嘛……”
娜塔莉娅直接伸手扯他的被子,哈维尔用两只手死死拉住不放,拔河似的僵持了片刻后,娜塔莉娅看着他道:“哈维,松手,我会把它撕烂的。”
对视几秒后,哈维尔流着泪松开了手,他不想今晚和一堆破碎的布条棉絮作伴。
抽泣声中,娜塔莉娅纤长的手指轻轻按在那些伤痕上,哈维尔的自愈能力强大无比,受的伤越重,愈合得就越快,这么一会儿的功夫,刚刚还是赤红一片的鞭痕,已经几乎消失不见,只余一点淡淡的粉,不似伤痕,反而让人容易联想到一些暧昧的东西。
“它们会让哈维生病吗?”娜塔莉娅轻轻按揉伤处,道:“对不起,下次不会这样了。”
“也、也不是……”
哈维尔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,他口中的病不是那种病,而是一种有些羞耻的心理“疾病”。
斟酌措辞期间,娜塔莉娅的手指已经游走到他的腹部,他过电般地颤了一下,咬了咬唇道:“我不疼的……你不用这样……”
娜塔莉娅点了点头。
此时的天空已经彻底暗了下来,夜色洒满大地,没有点灯的房间有些昏暗,只有一点皎白月光吝啬地从窗子流泻进来。
她仔细地拭去他脸上的泪水,然后慢慢抱住了他,手臂轻柔地环在他的腰上,小心翼翼的力度像是在抱一个一碰即碎的瓷娃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