评判长老席位上,极欲宗的小宗主如此说道。
玉胥半点没有大能威势,显得十分坐立不安,目光闪烁地望向谢虚,掩袖道:“许是想借着极欲宗扬名,这样心切名利的少年人,再常见不过了。”
但李裘谦在擂台上的表现,显然不像玉胥说得那般轻描淡写。
他将末端还攒着血污的骨棒收缚在背后,弯着眼睛扫过擂台下乌泱泱的修者们,突然问:“原来四大宗之一的极欲宗,出来的皆是这样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么?”
就司宸的道行而言,实在与“花架子”扯不上关系,但李裘谦是方才擂台比试的胜者,他说什么总有些分量,又暗合了近年来修真界对极欲宗的印象,一时间诸道修看极欲宗弟子的目光都不对劲了。
极欲宗门人又愤又羞,牙齿咬紧,长袍下的身子绷紧至颤抖。
李裘谦唇边轻佻:“让你们极欲宗最厉害的弟子来与我比试吧。”
可司宸师兄便是这次十人里的首席,哪还有比他更厉害的弟子在……
这样的话,是绝计不能说的。但在他们一片死寂的沉默中,同道们多少也瞧出些端倪了。
——极欲宗新收的弟子,看来是一届不如一届了。
这些修真者在心底议论道。
擂台远处栽种了不少柳树,谈棠正躲在絮下阴翳处眺望那一袭殷红衣衫的少年,又听到那些修道者在心中的阴私盘算,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。
他对极欲宗是不可能有什么归属感的,哪怕现在所占的身体属极欲宗门人也一样。但一想到那谢虚也被牵扯进了“废物”这一范畴中,心中几乎是高蹿着杀意。
这些所谓天骄、大能在他面前,哪个不是废物?
台上那有睚眦血脉的小兽,何时轮到他在魔尊眼前如此嚣张了。
李裘谦见没极欲宗弟子接他的茬,竟也不失落。朗笑着将眼睛微微一抬,正对着评判长老的席位,话语借助真元穿破了阵法收缚,清晰地落在谢虚耳中。
“我听说今日,极欲宗的谢小宗主也来了此处,就坐在评判长老席上,”李裘谦双目含光,“既是小宗主,又身居如此尊贵的座位上,想必定是极欲宗第一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