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可不会因现在的谢虚身陷囹圄便趾高气昂,事事便怕那“万中无一”。
但即便他如此妥当,菩提还是注意到了一旁的别宗主,眉头飞快地皱了一皱,像是在压抑怒气一般。
难不成别无欲已至视其为肉中刺的地步,竟见不得谢虚再讨半点好处了?
菩提如此猜测着,这时那谢虚已将衣袖挽开,露出一截极白皙瘦削的手腕来。
即便是来时收到了风声,谢虚这反应也未免太过乖顺沉默,和菩提想象中的“谢小宗主愤懑大闹,被强行押解验明血脉”的景象半点不同,更不符传言中被别无欲的爱宠捧上了天,蛮纵娇惯的谢小宗主之名。
想是落差之大,别无欲对这小公子的厌恶惩治,已磋磨平了他的性子。
不愧是已至化神后期,离渡劫只有一步之遥的大能,面对疼宠了十几年的孩子,一旦没了那层血缘羁绊,竟能冷心冷性至此。
菩提略有唏嘘,对接下来的步骤也再无忌惮。
他的本命法器是一枚灵针,一个男人用这样的法器,似乎显得不太利落君子,但菩提真君却分毫不怵那些冷言,生生将其炼化八次。如今这枚灵针不仅是他以偏胜强的依仗,更蕴藏着他如今安身的秘法。
灵针虽只细小一枚,但针身上却雕浮着无数诡秘图纹,在菩提的真元催灌下,微微发亮,愈发显出奥妙来。
发烫的针尖触到谢虚雪一般细腻的肤上,看着极疼,任谁瞧见都会略有不忍。
谢虚黑沉细密的睫羽,微微一颤。
灵针生生被弹开。
谢虚:“……”
菩提真君:“……”
谢小宗主悄悄卸了护体真元。
菩提的额上淌出些冷汗来,只当是自己太过紧张,竟在别宗主面前丢了丑,致使秘法失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