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公子,你倦了。”谢虚站在月光下,仍是好看的惊人,一双眼几乎能让人溺进去,却又毫不留情地道,“请回吧。”
那几乎是白风人生中最尴尬窘迫的时刻。
白风想报复谢虚一顿,威胁他,逼迫他,侮辱他,让他为那天付出代价;但到底到最后,都没舍得下手。
他更频繁地出入各种花楼,酗酒赌博,可是不论如何刺激之下,都没有人能再入他的眼。
直到白风宿醉醒来,看到来扫洒的小厮微佝偻着身体,露出那一张带着疤痕的脸,突然便惊醒了——他以往曾骗过真心的花楼名妓,也曾伤心欲绝下毁了自己的脸,变成带疤狰狞的模样。
别人说他是专擅玩弄感情的风流浪子,他不仅不忌讳,且自鸣得意——反正他从未碰过那些清白人家,花楼中的小倌名妓,本就是拿来取悦的。凭他们的身份,竟想着高门大户的公子能纳其进门,本就是一场灾难了。
那些被他玩弄后的人,都如何了?
有一个似乎是投河,死了。
白风又去了南竹馆。这次他比那天还要狼狈。
“我是真心的,我没有骗你。”
“谢虚,我是认真的啊,我想和你在一起,不是玩笑把戏……”
“你相信我好不好?”
他喊得连那些护卫们都面面相觑,看似好似发了疯般的白公子。
“是不是我死了赎罪,你才能相信我?”
白风似失了魂,痴怔怔地说出这句话。随即满身狼狈酒气,失魂落魄地离开了。
待他走后,谢虚才从紧掩的阁楼中出来。看着白风离开的方向,若有所思地道:“请卫护卫差人,去请白家的人马来,跟着白少爷。”
就白风这个狗脾气,白家奴仆早被有意甩掉,也不敢近跟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