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后来又听见那些侍女在走廊上传出的细微话声,说怪不得城主会愿意救人了,她偷偷看了一眼,那人生得极好看……可以说,她们从未见到相貌生得这般摄人的少年。
于是沈谭竟然颇为幸灾乐祸地放下心了。
这本来就和谢虚毫无干系。
沈谭脸上的印记已经在药膏的作用下消退不少,他想着明天出城,或许能让谢虚见一见正常的自己。
他应当还没离开吧。
沈谭盯着门外长廊透出的星点烛光,有点出神。
屋外的声响忙了彻夜,那重伤之人的伤势终是被神医妙手回春的救下,只是还在昏迷中。这些日子融司隐情绪不佳,眼底都浮出点黛青,只是以往惯爱黏着融司隐的沈谭,竟也罕见地未来打扰他。
少年的面色苍白,呼吸微弱得以至于察觉不出。他的身手虽好,身形却极单薄,被埋在厚重的被褥之下,那胸前微微的起伏都要被人忽略过去了。
融司隐一边觉得,他会不会让厚重棉被压得难受?一边却又怕掀开被褥会见了风,伤更不见好。
这下在白日,少年的面容比昨夜在烛火下所见,更加年少,也更稠艷的让人倾心,色授魂与。
只是这样好看的少年,生死不知地躺在此处,他心中更空落落的厉害。
融司隐实在不知如何,才能为自己莫名而来的暴戾做解释。
——是融雪剑修炼到如今,的确对他自身品性起了影响?
好在他现在却是不受魇了。
可被他所伤之人,却如何也回不到昨日了。
融司隐面色肃然,又将谢虚扶起,小心翼翼将肉糜粥给少年喂下,又喂了汤药。他分明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,但或是因为手腕灵活,心思又专注,竟也做的很好。没撒下粥米污了少年的衣襟,也让那唇被粥米熨热,多了分血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