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接下来几日,前辈并未疏远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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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继政每日在天将亮时出发,与谢虚共修习一个时辰,便回来照看齐周灵,闲暇时打坐练功。
有时来得早了,他的衣摆都被林间深重雾气浸湿,眼睫也落了霜,却总能在谢虚来前整理仪容,装作刚到不久的模样。
可燕继政却不知道,七岁的齐小少爷,每天在他起身后,都睁着一双黑雾雾的眼,平静地盯着长廊外他离开时,灯烛打出的影子。
直到消失。
燕继政是现在齐周灵唯一熟悉的人。
小孩盯了他数十天。
直到某日,一直安静看着燕继政离开,面无表情的齐周灵,突然间也从床褥中翻身起来,自己套上件小棉衫,踮脚推开门跟了上去。
齐周灵的脚步很轻,哪怕燕继政此时不设防,但一个七岁孩童能不被习武之人发现,简直是诡异得紧了。
小孩生来便有一幅好根骨。
来到竹林间,燕继政如往常一般比谢虚先至,便也只盘腿坐下修习。等听见靴底落在竹叶上的声响,抬头,见到前辈修长身影显现在竹林那端。
谢虚穿着月白色长衫,依旧面带银饰遮掩,佩着剑。
他们相处半月已生出默契,燕继政起身略施一礼,便开始练功。
一人是“剑法”、一人是掌法,只这次谢虚不过练过一式,剑势便缓缓停下来,顺势收束在腰间。
燕继政略有些疑惑。
谢虚的细密漆黑的眼睫微垂,向着那竹林间的一处,平静道:“何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