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融司藏他当真未受到影响吗?
在秦水城,如今正举行着最盛大的节日,便是连标志着一年首尾的除夕也没有这样大的阵仗。
这是独属于花城的节日,每隔三年便举行一次的花魁选举。
往常便是一掷千金也难见的绝色美人,会在三天后的夜晚,登上城中心建起的“花楹台”献艺。便是没银子入内场的人,只隔着遥遥一条河岸站在花楼高处,也能见到那隐约惑人的身姿,足以在今后的日日夜夜都魂牵梦萦。
为了三天后的表演,工匠们都连夜赶工,将花楹台又修缮一遍,明亮的灯火几乎要将半边天都点亮。
这三天也被称做朝花节,气氛已被预热起来,中心的街区腾空出一条夜市供给客人赏玩——只是这夜市中贩卖的小玩意也与外界不一样,有名妓亲手书下的信笺,还有艳色的贴身织物,其他古怪的玩意也不少。
倒是少有姑娘、小倌的出来。
人人皆在为三日后的大选准备。
车马上,性情温驯的骡子在前慢悠悠迈着步子,沐云公子闻见外面那股甜腻的脂粉味都飘了进来,有些不耐地俯身过去
将挡着的
门帘拽紧,叹息道:“每到这个时候夜里便吵的厉害,又有两天睡不好觉了。”
谢虚抱着琴坐在车厢靠里的位置,偶尔用手拨弄下琴弦试音。听见沐云的话,微抬头道:“你可以住到我院中来,旁边种了梅树,听不见街边的声音。”
沐云微微咂舌:“算了吧……要是让馆里的人知道我和你住在一块,只怕要把我生吞活剥了。”
谢虚神色微有些不解。
他只不过侧头看了沐云一会,沐云公子便倒吸一口凉气似的,有些急惶地更坐远了点,说道:“别看我了,或者你将面具戴上。”
谢虚:“……”
这一年来不知为何,少年好似相貌又长开了些,白肤乌眸,每一处都生得愈加稠艳动人。一年前的沐云尚且能以平常心教他弹琴,如今却是有些受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