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都什么跟什么?柳忆心道,难道把太傅踹下水,就君子了?不过这话,面对五年前软软糯糯的齐简,他敢说,面对五年后的齐简,他还真没勇气。
他眨巴眨巴眼睛,只敢挑边边角角小声反驳:“也没青天白日,都月上柳梢头了。”
这话不知怎么惹到齐简,齐简纠结的表情不见了,皱眉冷哼:“不知羞。”
“什,什么?”柳忆再次跟不上他思路。
齐简也不解释,后退半步,把柳忆像米袋一样扛在肩上,迈腿就走。
“喂,你干什么?”柳忆连忙按住盖头,盖头下眼睛瞪得溜圆。
晓斯也吓一跳:“世子世子,您这是做什么?宾客都在堂屋看着呢。”
“他如此放荡,我有什么办法?”齐简满脸无奈。
放?放荡?我怎么就放荡了,你给我说清楚喂。柳忆无语半晌,终于张开嘴:“我…”
一个我字才出口,齐简不轻不重拍他屁股两下:“闭嘴,这已是极限,无理要求休要再提。”
柳忆、晓斯:…
娶男妻和寻常大婚还是有些差异,掀完盖头后,柳忆被要求跟着齐简一同入席。看着齐简几杯下肚,轻咳起来,柳忆心下微动。
少年时,他和齐简也一起喝过酒。
那是在个宽敞雅间,雅间四壁各挂着幅水墨画,柳忆当时名声暂起,但只有他自己知道,他那点博学多才的名声,都是靠高三知识点勉强刷出来的。
让他说两句经典诗词还行,让他分析水墨画,他是真不行,更别提根据水墨画意境,弄什么行酒令。
可惜他解释自己不会,大家都不信,没法,每次轮到只能自罚一杯,几轮下来,脸颊早已绯红。
少年齐简当时也在,看着柳忆喝得脸颊通红,他垂着眸沉默良久,等再轮到柳忆自罚,抢过酒杯一饮而尽。一杯下肚,少年面不改色,耳朵尖却泛起粉红。
想到这里,柳忆偏头偷瞄齐简,抿着嘴摇摇头,现在别说一杯,眼见三五杯下肚,齐简耳尖依旧没有改色。
耳尖没改色,但浅浅咳嗽声断断续续,柳忆记起,蒋风俞曾说过,齐简自五年前开始,身体就不好。
他眼见齐简端起酒杯,再次咳起来,心尖微动,伸手将酒杯抢了过来。
“世子,世子妃他醉成这样…”晓斯看着脸颊绯红的柳忆,有点犯愁。
“我还能再喝呢。”柳忆半靠在座椅里,眼睛微睁,眼睑下方被弯弯的睫毛打出两小片阴影。
话虽然这么说,他也知道,自己今天喝大了。
他白天紧赶慢赶,赶了整整一天路,才终于踩着吉时赶回来,说不累是假的。何况他身上的蒙汗药还没完全过劲,这会儿又喝了不少酒,整个人早开始发飘。
“扶回别院去。”齐简低着头,看不清表情。
晓斯没敢动手。
齐简抬头看他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