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简挑眉看他,眼神里透着诡异。
“童言无忌,童言无忌。”柳忆吓得仰头把汤喝干净,蹦起来就走。
齐简也没拦他,跟在他后面,一前一后上了马车。
晓斯忐忑地看看这个,又看看那个,觉得事情没像自己想的那般糟,而且非但不糟糕,仿佛好像,俩人都还挺愉悦?
只是下车时,齐简悠悠来了句:“你还想看匕首吗?”
柳忆平地里差点摔个跟头,回了句滚,火烧尾巴般跑没影了。
好在后来,齐简也出什么幺蛾子,柳忆安安静静过了几天好日子,眼看着快到下一个借宿日了,他这才记起来,上次的住后感忘写了。说好的作业没交,齐简保不住要作什么妖,柳忆吓得连忙铺纸研墨,端坐到桌边。
夜一潜进齐府的时候,看见的就是柳忆挑灯夜战的情形。
看着柳忆愁眉苦脸的样子,夜一有点惊讶,在他心里,自己恩人一向才思泉涌,这是写什么,能愁成这样?
顺滑,轻软,带着阳光的香气?不行不行,阳光香气上次写了,这次得换个词,那月亮的芬芳?不对,月亮哪来的芬芳。
目光扫到案几上种着青草的白瓷盆,柳忆无奈摇摇头,算了,还是青草的芬芳吧,他两下划掉阳光香气几个字,改成青草的芬芳。
被子说完了,该说枕头了,枕头要怎么形容,柳忆纠结着晃了晃头,晃眼看见跪在地上的夜一:“你什么时候来的!”
“回主子,我进来了快半盏茶的时间。”夜一仔细算算时间,给了答案。
半、半盏茶?那都七八分钟了,柳忆大惊失色,一把扣住面前的纸。
他清清嗓子,有点尴尬,不过转念一想,夜一半跪在地上,应该看不见自己写了什么,心这才重新放回肚子里,并且平生第一次,由衷感谢古人说跪就跪的喜好。
“起来起来,我上次拜托你的事情,查到了?”
夜一点点头又摇摇头,站起来:“回主子,那事情有人在捂着,捂得很严。”
“果然。”柳忆叹口气,明知道不会这么顺利,心里却依旧有些失望。
齐王的事情,过了那么多年,当年都没查清楚,如今想查谈何容易?他原本以为,前几日有人有了动作,这事还有转机,可是现下看来,哪怕是有人想翻旧案,内情都还捂得严严实实。
“不过,属下多少还是查了些东西。”夜一说完,从袖子里抽出张纸。
柳忆接过纸张,在抽屉里翻出小瓶子,用里面的液体将纸润湿,一字一句开始看。
纸上写的挺满的,一条条分门别类,都是夜一这些天查到的东西,准确地说,是齐王的生平。
齐王出身只能算一般,特别是在京城这种华贵如云的地方,他父亲的官职,根本不够看,但他才学出众,自力更生考进太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