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吓得赶忙抬起屁股,生怕一不留神把椅子坐塌,除高昂画费外,再被多要笔赔偿款。
“就穿着大氅?”画师几笔画完桌上丹青,终于再次抬头。
想了想,柳忆脱掉大氅:“不穿。”
画师无可无不可,在柳忆放下大氅后,仔细打量起他。
二十出头的模样,素色衣裳,深蓝腰带,衣领上也包深蓝色包边,黑发大部分束在脑后,额边各留少许,眉眼含笑,倒是长得不错。
画师还算满意,抽出张白纸铺到桌上:“长得还行,画你不算污了我的笔。”
柳忆眨巴眨巴眼睛,忍着吐槽冲动,按照画师吩咐调整坐姿,说句有劳。
这画师,是他走蒋太傅关系,说不少好话才搭上线,据说是京城国笔,画出来的东西重金难求。
知道西北联合的时候,就料到有分别一日,那时候,自己能带走齐简的丹青,于情于理,都应该给齐简留下些什么,最好还是想起来就能看看的。
知道自己画技是不行,柳忆决定把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,于是早早联系人、约好时间,谁知道今天早上出了那些事,要不是方才在宫外遇上三皇子,听他说句日期,这事就耽误了。
当然,三皇子也不是特别来提醒他日期的,想到华琼话里话外的意思,柳忆微微蹙眉。
“还画不画?”画师放下笔,声音不悦。
“画画画。”柳忆连声赔不是,见画师终于再次提笔,心里默默松口气。
据说这画师画得真好,脾气也真怪,画前面试,长得不入眼当场赶人就不说了,画的时候,外一惹恼他,也是说不画就不画。
不过真能给小霸王龙留下张好看画像,忍忍怪脾气老头也值,柳忆维持面带微笑模样,在心里吐槽一会儿,忍不住又开始想刚才的事。
刚才,柳忆在车里坐久了,跳下车打算舒展舒展筋骨,不巧碰上三皇子和几个大臣从宫门走出来。
迎面对上,再想躲回车里也晚了,特别是三皇子那句小忆,几个大臣都听得真切,且也跟着喊了世子妃。
柳忆硬着头皮打完招呼,又听他们嘀嘀咕咕说上半天,明白过来,之前在暖阁里,皇上果真提到带兵援西的事情。
“你猜齐简怎么说的?”三皇子脸上带笑,眼里却是幸灾乐祸。
柳忆弯着眼睛,摇头。
“他说你是身为齐家家眷,不能抛头露面。”华琼眼里,幸灾乐祸的意味更浓,死盯着柳忆,等他反应。
“哦。”柳忆点点头,看不出高兴不高兴,只是嘴角弧度一点没少,目光里好像也依旧带笑。
华琼不甘,压低声音:“你不生气?”
“没什么好生气的啊。”柳忆不明所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