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悄悄话,倒是正常,被带来这里他们必定要分析局势,只是这说着说着,就打起来?皇上眉头越拧越紧:“有没有听到,他们所谓何事?”
老太监晃晃头:“世子和世子妃都有功夫在身,在院子里打起来后,探子怕被发掘,只敢停在屋顶远远看着,隐约听见两句言语,也分析不出所以然来。”
“什么言语?”皇上手按软枕,加重力道。
“上下,言而无信之类的。”老太监说完,端上杯茶,“皇上,现在传午膳吗?”
皇上拍软枕一下,叹口气:“不成器的东西,什么时候了,还想着那些?”
老太监笑着应和,小声道:“世子这不是年轻嘛,年轻气盛的。”
“齐王当年,可不像他这样。”皇上气哼哼喝口茶,目光再次忧伤起来。缓了一会儿,又喝两口茶,皇上摸着软枕道:“那今儿个呢?齐简又做了些什么?”
在太子这事里,到底有没有齐简掺合,皇上一直无法叫准。如果说没他的事,怎么想都不对劲儿,可要说有他的事,他对上太子的动机,又是什么?
如果齐简是皇子,皇上倒是都能想明白,可他偏偏只是齐王世子,就算扳倒太子,他也没利可图,除非他真想谋逆,可这些年,齐府早被狠狠打压,他想要谋逆,难于登天。
他做这一切,总不能,单纯是为华琼做嫁衣?还是说,他对齐王旧案,还不能释怀?皇上想完这些,发现老太监还没开口:“说啊,他今日,又做了什么?”
老太监鲜见吞吞吐吐起来:“今儿个,天儿好,有日头又不太晒,世子和世子妃起了大早,派人送进去好些弓箭…”
柳忆捂着前襟,一个劲儿摇头:“不行,真不行!”
“愿赌服输。”齐简根本不顾他反抗,伸手就撕,唰一声轻响,柳忆所剩不多的衣襟,又被撕掉一大条。
眼看着背心被撕成吊带背心,柳忆狠狠咬牙,却又无可奈何。
昨天过招,都不舍得出重手,打了快一个时辰,也没真分出胜负,反倒因为打到后来,耳鬓厮磨,两人某个地方,又开始抬头。
这么打下去是不行了,却没人愿意退上一步,两人无奈收手,决定还是今天早上,继续比君子六艺。
算数齐简甘愿认输,那便只剩下射和御,场地不够,御车无法施展,所以今天比较的,便是射。
可是两人射箭技术差不多,比试半个时辰下来,箭用掉不少,箭靶上一共也只多了最中间那个洞。
齐简戳着箭靶,略一思索,想到注意。
自己半个时辰前,就不该同意这馊主意。哪怕同意,也不应该说自己先来!柳忆深深吸口气,穿着纱质背心,撇嘴又从箭囊抽出只箭。
齐简挑眉微微一笑,从一旁再次折朵红花,插在鬓间:“来吧,你可一次都还没射中呢。”
柳忆看着那朵红艳艳的石榴花,深吸口气,闭上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