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越磨炼演技需要十年时间,这十年摸爬滚打,吃尽苦头,才能得到金熊奖评委们的一次青睐。
但是有些人,往镜头一站,就能吸引住评委们的视线。
最后,岑越心里的不详预感,果然成了真。
年轻的后辈意气风发地站在颁奖台上,越发衬托着台下鼓掌的前辈有些消沉。
他靠在车座,闭着眼睛思索着自己入圈十年来的种种,许久都没有说话。
旁边照顾他的助理,怕岑越心态出问题,连续按灭经纪人好几通通话请求后,不得不出声叫醒岑越。
岑越其实根本没睡,睁开眼睛朝他摆手。
正要打算说什么,突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,岑越和小助理两人不受控制地身体前倾,一齐向前排撞去,接着天翻地覆中,岑越只觉得胸口一痛,身体便彻底失去意识。
岑越是被人推醒的。推醒他的人,手法十分粗暴,岑越忍着痛从睡梦中睁开眼。
入眼的先是星级套房奢华的装饰,接着便是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。
男人约莫三十来岁,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,长相周正。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,能看出来,情绪不佳,见岑越醒来,看也不看,径直站起来,垂目解着自己腕上的手表。
那人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岑越人还蒙着,他从床上坐起来。
坐起来的时候,他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一件浴衣,浴衣里面光溜溜的,连内裤都没穿。
对面的人解开腕表,随手甩到床头柜上,扭头看过来,眉心微皱:
“没听见我的话?”
岑越不明白怎么回事,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,又抬起头,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。
男人见他看起来有些傻气,但是脸长得确实漂亮,心里那点不满也被压下去一点。
他走过去,伸手在岑越睡得头发四处乱翘的脑袋上撸了一下,说:
“我现在去洗个澡,你要是不愿意,待会儿就离开吧,老李那儿我来交代。我赵昀程活到今天,还没逼良为娼的爱好。”
男人说完,背过身,走进浴室。
岑越听到他说自己叫“赵昀程”的时候,恍惚觉得有些耳熟,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。接着就在他还努力回忆的时候,突然,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。
岑越拿起来一看,智能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孙哥的来电。
岑越直觉这是自己的手机,他划开通话键。
孙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:
“小越,赵先生到了没?”
岑越握着手机,抬眼看着浴室闭合的门,低头试探性问道:“孙哥,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什么怎么回事?岑越你小子不会后悔了吧?我可告诉你,岑越,你之前死乞白赖让我给你找门路,我看你可怜,下了死力气给你找。前一个李总,你嫌人家开饭店的大腿不够粗,后一个王老板,你又嫌人家挖煤矿的长得太丑。好,我忍了你,好不容易,你撞大运得了赵先生的青眼,你又玩临阵脱逃!岑越,这次你要是搞砸了,别怪我孙茂以后翻脸不认人!”
赵昀程,孙茂……岑越默念着这两个名字,握着手机的手指一紧,他终于想起自己在哪儿看过这两个名字了。
岑越深吸了一口气,按捺下心头的惊诧,继续问道:“孙哥,这件事我们待会儿再谈。我问你,你现在是不是在星亚,手下还有一个叫沈昱宁的新人?”
孙茂显然不认同岑越“待会儿再谈”的看法,继续怒吼道:“岑越,你是不是真的不想继续在圈子里混了?!”
浴室里的水声慢了下来,岑越没有时间了,他握着手机,焦急道:“孙哥,孙哥——我现在没法跟你解释,就这一个问题,你现在手下是不是有个叫沈昱宁的新人?只要你回答我,我马上去陪赵先生,我说话算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