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啊?”一个女声在门内问。
声音刚刚落下,门就打开了一条缝,问话的女生走了出来。
一看到门外站着的岑越,女生立刻露出笑容,侧开身体让他进去,道:“请进,时鄞刚才还在问呢。”
岑越边进门,边露出疑惑的神色,女生为他解惑,说:“时鄞拍完照,中午有个饭局,下午就要去片场走一遍戏,晚上还有个饭局,所以能对戏的时间就不多。不过,下午去片场走戏,希望岑越你也能一起去,好让执行导演那边能快速做好分镜头,省得真拍得时候,还要找灯光,找走位。”
岑越今天所有的任务就是拍定妆照,拍剧照,能有别的任务,就不用一天漫无目的等待了。
他点头,回道:“我都行,一点都不麻烦,请时老师放心。”
其实,时鄞的话在剧组里跟圣旨差不多,他不辞辛苦,想加快拍摄进度,文浩然自然更是全力配合。
能事先问问岑越的意见,已经算是有心了。
“放心?放什么心?”时鄞听到一个话尾巴,就开始搭话了。
光化妆很无聊,给他化妆的女师傅是个比较沉默寡言的,更让时鄞比较无聊。
一听到门口的动静,时鄞的视线就瞥向镜子。
独立化妆间条件优越,暖气开得特别足,一进来就觉得温暖如春。
岑越在外面还要穿着羽绒服,进来之后,就觉得热,他拖了外套交给王晓峰,这才走进来。
作为后辈,又被时鄞召唤而来,自然要乖乖地向前辈打招呼。
“是岑越答应了下午和您一起去片场走一遍戏,这样就不用我上去和您对戏了,我可不想再挨您的白眼了。”女助理笑着道。
时鄞听着女助理的话,视线却停在镜子里,看着穿着戏服的岑越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。
兆鸾的定妆服装选择的是比较清浅的月白色,银线滚边,专门定制的真丝质地杭绸,颜色稳重,行走间,隐隐能看见衣服上手工绣成的青竹,看起来极为清雅。
岑越身姿挺拔,望着他的眼睛黑白分明,清澈明亮,像一弯秋日的湖水一般宁静柔和,看得人心里不由就跟着一起澄净起来。
直到岑越走到他的面前站定,时鄞才注意到自己看他看了失了神,只听见岑越后半截话:
“……和您先谈一谈角色理解?还是从室内戏开始?”
时鄞眨了眨眼睛,若无其事地把视线从镜子里收回来,微微侧了脸,看向自己左侧,说:“先彼此熟悉一下吧,对戏的事先放到一边,我看你挺紧张的。”
时鄞睁着眼说瞎话,岑越一张脸哪里能看出紧张两个字,人家淡定得很。
不过,时鄞的地盘,时鄞做主。
岑越从善如流,附和道:“听时老师的。”
时鄞看他乖巧的模样,心说,这小子倒是比我还能装,可造之材。
脸上却一笑,手指了指自己身边,对女助理道:“陈英,给岑越拖张椅子过来,再把暖气打低一点,别把人热到哪儿了。”
说完,又朝着岑越道:“戏服他们也给我送来了,怪厚的,幸好现在是冬天,不然文浩然就是求我,我都不来。”
扯淡。陈英边找椅子,边忍住一个白眼,明明是你小看人,结果把自己坑来了。杨睿已经就差宣告天下,你时鄞也有马失前蹄的一天。
但岑越不知道,他看陈英搬椅子,赶紧去帮忙,等坐下来,才道:“不用那么麻烦了,我不是很热,这样就很好。”
“真不用?”时鄞怀疑地打量他,“你不要和我客气,我这儿妆还要化挺久,到时候,你脸上的妆化了,还要找人补,多麻烦?”
时鄞妆化了就化了,化妆老师跟着就能补上,岑越又没专门化妆师跟着,补妆还要去求人,受罪的还是自己。
岑越还是摇头,说:“谢谢时老师体谅,不过,我体温偏低,这个温度正好,你看我脸上没出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