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总沉吟,道理他都懂,但是大家都有侥幸心理,也不是没有一步登天的人,凭什么耿豪不行?
“文导是个好导演,他在文导的手下,只要虚心学习,绝对不会甘于平凡的。”时鄞话就说到这里。
钱总听得眉头深锁,他抬眼看一眼桌子另一头的耿豪,耿豪担心地看过来,正好与他视线对上。
耿豪今年二十八岁了,时鄞呢,不过比耿豪大两岁而已,却已经荣誉加身。他自己的想法有道理,还是时鄞的话更有道理,此时已经显露无疑。
“好。”钱总咬牙点头,他狠狠将自己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,对时鄞保证道:“我是投资方,外行人不指导内行,耿豪进了剧组,就是剧组的一名普通演员,绝对不会有特权的,你放心。”
时鄞这才满意地笑出来,他拿出自己的酒杯,和钱总对碰了一下,说:“多谢钱总的好意,我先替剧组谢过你!”
后面就是虚伪的酒桌应酬了,时鄞忙活了一阵子,回头想看一看岑越好点了没,结果回头一看,后面本该坐着岑越的位子是空的!
人呢?
时鄞是真傻眼了,他在这儿为岑越谋划,又是施压又是玩心理战,把嘴皮破了,合着当事人根本都没瞧见!
时鄞那个气啊,恨不得时间倒带,他再把岑越提溜回来,重新演一遍给他看!
刚才钱总被他折腾的一惊一乍的,现在都不敢多惹他。时鄞左看看,又看看,起身告罪去一趟洗手间。
曾文兴说岑越出去有一会儿了,时鄞担心他喝多了,路都找不到,别半路走丢了。
其实包厢里就自带洗手间,但是时鄞往外走,也没人多说什么。
他这张脸实在太有辨识度,又有国民度,找人很不方便,出门就给陈英打电话,他找了一顶帽子戴在头上,朝洗手间走过去。
说不定,岑越就在里面睡着了。
包厢在订在VIP厅,附近都没有什么人。
偶尔几个忙着去卫生间的,也着急走,没人多在意时鄞。
他给岑越打电话,岑越手机拨通了,但是一直没人接。他进了洗手间,电话还没挂断,仍然也没听到洗手间里传来响铃的声音。
岑越不在里面。
时鄞退了出来,皱着眉头挂了电话。
一个大活人,能跑去那儿?
就在这个他在楼层的走廊晃荡的时候,突然在一个拐弯处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。
酒店的绿植设计很不错,每隔几米,就有盆栽摆放着。时鄞就看到有两个人在一盆大棵的绿植后面说话。
时鄞没有听人墙角的习惯,但是这次却不由走过去,他直觉这两人当中有一个是岑越。
走廊铺着厚重柔软的地毯,时鄞的皮鞋踩上去,听不到一点声音。
靠近之后,两人的声音渐渐能听清了。
“……先前的事,我已经……昱宁还好吗?……赵总……”
时鄞的眉头轻微一皱,赵总?这不是刚刚桌上的那个出品方之一吗?
赵总……他怎么找岑越?
突然,时鄞的灵光一闪,想起来,他和岑越第一次见面,他听到岑越和自己的经纪人吵架的时候,说什么金主,赵先生……
难道这个赵总就是岑越口中的赵先生。
时鄞脚步一顿,赵昀程的声音传了过来:“那一起回去吧,我也没放在心上,只是确认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