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越侧着身体,头枕着自己的衣服,小脸红扑扑的,丝毫没醒过来的意思。
时鄞怕他睡得太熟,晚上回去头疼,就把手贴到他脸上,喊他:“岑越,醒醒?”
岑越睡得正香,被人这么打扰,就下意识把头往毯子里缩,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咕哝声。
时鄞看得好笑,还嫌他烦呢,也不知道谁,之前还想强撑的。
“岑越,快醒醒!”时鄞在沙发边上半坐下,然后用手指戳岑越的脑袋,不停地烦他。
岑越就是个死人,被他这么挠也要醒了。
他勉强睁开眼睛,看到时鄞笑着看他,意识慢慢回笼,然后赶忙掀开毯子,从沙发上坐起来。
“时老师!”他揉着眼睛,一时有点分不清自己在哪儿,隔了一会儿,才道:“您过来了,是要走了吗?”
时鄞看他睡得头发乱翘着,脸上还有衣服的褶皱压出来的红痕,整个人显得稚气又迷糊,语气都不由放柔和下来:
“没那么急,你先坐一会儿,缓一缓,我去给你拿瓶水。”
他这个语气有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意味,而岑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,也没有心思多注意。等时鄞把水拿过来,拧开瓶盖递给他,他才抬起头。
一般来说,男人和男人之间,很少会出现你帮我拧开瓶盖这样的事。只是岑越做了那么多年演员,身边常年有着专业助理的照顾,习惯了被人伺候,没多想。
时鄞呢,他看岑越那个小模样懒得和他多啰嗦,下意识就拧好递给他。
岑越说了一声谢谢,他确实口渴了,一口气喝了小半瓶,才停下来。
喝了水,人就清醒多了。
岑越觉得今晚太麻烦时鄞了,捏着瓶子站起身,对时鄞道:“时老师,我们走吧,这么晚了,您忙了一天,都还没来得及回去休息。”
“我没事。”时鄞说,他拍戏的时候,有时候赶时间,拍几天几夜也是常有的事,哪有那么娇贵,倒是他挺担心岑越的,“你呢,能走吗?”
岑越平时吃得就清淡,已经很久没沾过酒精,今晚红的的白的黄的混着喝了一肚子,当然受不了。
他的头还重重的,但是意识还算清醒,便打起精神,对着时鄞道:“能走,时老师,您放心吧。陈英姐呢,还在外面吗?”
还能想起陈英,时鄞总算点点头,带他出门。
在门口衣架旁穿衣服的时候,时鄞突然道:“你怎么管陈英叫姐,管我就叫老师?”
哎?岑越眨眼,他穿衣服动作也慢慢的,脑袋转不动,一个问题要过一两秒才反应过来,他说:“可是时老师就是老师啊。”
圈内没有谁不尊称时鄞一声老师吧,就是圈外的人,也要叫一声时鄞先生。
这个叫法有问题吗?岑越有些蒙圈。
时鄞在一旁看他穿个外套都费劲,根本还没清醒嘛。他自己穿好了,走过来,动作粗鲁地给岑越的外套拉扯两下,嘴里的话却不停,道:
“外面冷,你的帽子和手套都没带,待会儿别把手拿出来,知道吗?”
岑越小鸡啄米似的点头,时鄞一笑,敲了一下他的头,真像带了一个小了一轮的弟弟。
不过,时鄞家里亲戚多,堂弟、表弟也有一大堆,那些个皮猴儿,他可从来没带过,忒吵了,没有一个像岑越一样让他看得顺眼,又安静听话的。
他就道:“老师的老师的,搞得我多老一样,来,喊我一声哥听听?”
第24章 你过来。
饶是岑越心里没像其他人一样把时鄞当成不可接近的超一线大牌,但是也知道想叫时鄞为哥的话,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张口就能叫的。
况且,他们才认识那么短的时间。
岑越在犹豫,时鄞和他一起走进电梯,半天没等到回复,便侧身,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,道:“真的睡醒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