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会儿想,岑越这么给脸不要脸,他一定要好好整他,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;一会儿又在位子上歪七扭八地想,他要是整他,以岑越的能量,估计直接就玩完了。
不由就想到岑越对着他乖巧的漂亮面孔,就这么退圈,确实有点可惜,搞不好,还会被他整哭了。
时鄞就有点于心不忍,他确实喜欢欺负岑越来着,但是弄哭了,就不是他的风格了。
等等……哭就哭了,时鄞咬着牙恨恨地想,把他气成这样,就该哭着给他道歉!
不过,时鄞又想岔了,岑越压根没想到给他道歉,而且岑越又不是真的十八岁,本就是个性格坚韧的人,不存在哭着给人道歉的事。
这么误会的后果就是,时鄞回到酒店等了一晚上,都没等到岑越过来给他低眉顺眼地道歉,甚至手机上也连个消息都没有。
早上,时鄞让陈英盯着隔壁的动静,结果岑越带着助理,老老实实按着剧组发的通告时间出发,都没想起来问问隔壁他是否动身。
陈英把岑越的动向如实向时鄞汇报完毕之后,时鄞一时脸黑沉如锅底,绷着脸半天都没有说话。
就在陈英以为时鄞要爆发的时候,突然门铃响了。
时鄞一时又脸色一变,期待地看向大门,心想岑越你还算有点脑子,终于找到要来讨饶了。
他催陈英道:“快去开门!”
陈英习惯了时鄞的变脸,只低头做事,赶忙放下手上的活儿,去给他开门。
一开门,就看到经纪人杨睿风尘仆仆的脸,她露出笑脸,说:“睿哥,您来啦!快请进!”
时鄞满心都是等着岑越低声下气,结果一抬头,却看见杨睿那张老脸,顿时脸拉得足有二尺长。
“怎么是你?!”失望的语气溢于言表。
杨睿丈二摸不着头脑,他一边看陈英,一边道:“我怎么了?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今天过来?你看你那是什么态度!”他数落着时鄞,时鄞把头一扭,赤裸裸地把“我不想见你”写在脸上。
杨睿用手指着虚空指了指他,完全拿他没办法,只好去低声问陈英:“他在等谁?”
陈英尴尬地嘿嘿直笑,时鄞倏地直勾勾地盯着她,她被看得人激灵了一下,哪儿敢打小报告,只好支支吾吾道:“没、没谁!”
杨睿恨铁不成钢,他戳了陈英的脑门,对时鄞呵斥道:“别给我搞恐怖主义,吓唬谁呢!”时鄞左耳进右耳出,也不回话,低头看手表,摆出工作的样子说:“出门的时间到了,我们走吧。”
“嗳?去哪儿?”杨睿刚来,还没来得及看他的时间表。
时鄞径自出门,杨睿也知道问他也是白搭。
也不知道今天到底出了什么岔子,脾气这么差劲,以前他过来,也没有这么不配合过。
只得气都没空喘一个,赶紧跟着出口,再拉着陈英问她。
陈英偷瞄着时鄞的脸色,小声把事情说了。
杨睿听得脸色变了几变,听完之后,他只问了一句:“他挂了时鄞的电话,时鄞生气了,然后又等着人家主动给他道歉?”
陈英思索事情经过,诚恳点头,“是。”
杨睿眯起眼,半晌才道:“待会儿你去把那个岑越的座位弄过来,我找个时间见见他。”
啊?陈英一怔,睿哥这效率也太高了吧。
“睿哥,不用了吧?时鄞已经和他闹掰了,我觉得,咱们就放任他们两个人自然发展吧。您也知道,时鄞三分钟热度……”
杨睿却摇摇头,他和陈英走在后排,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时鄞挺拔的背影和戴着墨镜的侧脸。
“不一样。”
陈英还是觉得岑越没什么太特别的地方,戏演得确实挺不错,但是她看惯了时鄞的表演,并没有觉得有多出色。
这么想着,杨睿又对她轻声道:“你见过几个挂了时鄞电话的,时鄞还愿意给人机会,让对方主动道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