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鄞心里那点气顿时一点不剩了,他要笑不笑道:“不在乎为什么不喊?我对你不好?”
哎呀,怎么老是提这个,岑越有点抓狂,他当时就有点不好意思,喊不出口。
谁知道时鄞紧接着就给他摆臭脸,好像他多不知道知恩图报一样。
他抓狂的间隙,时鄞控制不住自己,还是笑出来了声。
“你是不是不好意思?”时鄞笑着伸手勾他的脑袋。
岑越有些脸热,他躲开时鄞烦人的手,想给自己挣点脸,说:“没有,就是觉得有点、有点……”
“有点什么?”时鄞还是笑。
岑越觉得脸挂不住了,他确实没叫过人哥。
他独生子长大,哪有机会喊人哥。
长大后,玩得又是同龄人,那些都是哥们,叫哥?太土了。现在都兴叫爸爸。
谁会张嘴喊人叫哥?
再说,他穿到这里之前,和时鄞岁数上也差不多了多少,叫什么哥啊,不够丢人的。
时鄞看他红着脸,笑了一会儿,就不继续发散了。吃一堑长一智,他可算知道岑越有多别扭了。
再把人惹毛了,回头,还得他来哄。
划不来。
“好,我不笑了。我不是笑你,”时鄞道,“我是笑我自己没转过弯。”竟然都没想到小朋友脸皮那么薄。
稍微撩一下就跟他倔上了。
“我还是叫您时老师吧。”岑越真诚建议。
“我拒绝。”时鄞理直气壮说,“你不是说你不介意的吗?”
岑越捂脸,他的脸好疼。
半晌,在时鄞憋笑的注视下,他才红着耳尖,小声说:“……哥。”
“哎!”时鄞笑着应声。
不过,笑完,时鄞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,他还有点话想跟岑越说明白。
但干说话,搞得他教训人一样,他目光一转,瞥到杨睿搁在电视柜上的打包外卖。
他一口没动。
不过,现在时鄞觉得房间里另一个年纪小的可能需要补充一下热量。
拍戏的时候,他可看见了,岑越跟着剧组吃盒饭,还挑食。油腻的不吃,味道差的,也不吃。
每顿饭他都怀疑,岑越是不是只吃半饱。
今天拍戏拍得那么晚,岑越能直立走出片场,实属奇迹。
“饿了没?”时鄞站起来,把打包带拎过来放到藤椅边的小矮桌上,边拆塑料袋,边道:“既然叫我一声哥,那我就不能亏待你,是不是?”
“你坐过来一点,看看杨睿买的夜宵味道怎么样。”他指挥岑越。
“这么晚……还吃?”岑越怀疑地把椅子拖过去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