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鄞还是离开了,不过,岑越倒是没有因此而低沉,果然去找时鄞聊一聊,了解内情,才不会想七想八。
时鄞忙,岑越是有了解的。他现在只是刚刚红了小半年,谭蓁就忙得已经脚不沾地,要不是因为拿出宓筠君的名头,好多活动,岑越根本推不掉。
以岑越的忙绿程度来作为比较,时鄞要忙上十倍不止。岑越大多只是一些商业活动,到时鄞这一级别,很多活动是涉及到国家级别,比如一些献礼的电影、节目,他根本不能退。
不过,时鄞的离开,对于岑越来说,某种程度上是一件好事。
他能更专心地把自己投入进瞿思丞的角色里,这让宓筠君啧啧称奇,偶尔纪峦也会在休息的时候跟岑越闲聊,说,有时候,都觉得岑越是不是喜欢他了。
这当然是个玩笑话,岑越没当真,纪峦也是随口一说。
然而没有时鄞的是不是盯梢,纪峦和岑越关系进展飞快。纪峦是个挺自我的人,但是也不是真如时鄞所描述的自闭男中年,在北城这个没有娱乐活动的场所,除了玩手机,只能多和身边的人多聊聊天。
发展到一段时间,纪峦在晚上吃腻了剧组提供的晚餐,都晓得约岑越一起出去吃。
岑越不是难相处的人,有了时鄞作比较,纪峦偶尔的挑剔都不算什么事。
纪峦只演电影,又从不参加综艺,更懒得接受媒体的采访,只有一些电视台的访谈他才会屈身去一趟。
纪峦对岑越说:“演员,如果不大缺钱,最好不要大面积的曝光,老是参加一些综艺栏目,是,真人秀曝光度确实很大,能留下许多有趣的瞬间,但是这也会造成观众对你的了解增加。他们越了解你,那么,你下次接一个跟自己性格不符的角色,观众就知道你在演戏,他们很难进入角色。而且,如果你曝光的特点,是搞笑的片段,那就更糟糕了。观众一看到的脸就忍不住发笑,你怎么让观众再进入你新的角色?”
岑越正在陪纪峦在外面的一家的火锅店吃饭,听到纪峦的侃侃而谈,他不由点头,想了想道:
“这就是纪老师一直保持神秘感的原因吗?”
纪峦一听,笑了,“我?我不是,我有钱,综艺秀太累了。拍戏,一天最多八个小时工时,超过就算加班。真人秀呢,二十四小时!而且一录至少一周,想想,在这儿几十个小时里,好几个摄像头对着你拍,拍完,电视台拿去剪辑,还是没有剧本的,你都不知道成品是什么。”
他摇摇头,最后点评道:“划不来。”
岑越听得直笑,确实有不少综艺约他,他都还没有回应。
纪峦看他的脸,捞了一片牛肚,道:“不过,我红的时候,都是十年以前的事了,现在时代不同了。”
他指了指,他们两人放在手边的智能手机,道:“网络时代,娱乐圈更新换代的速度太快了,竞争也很残酷,你要是不维持曝光,可能不到一年,观众就不记得了。没有名气,有神秘感也照样接不到戏,白搭。”
岑越也不由点点头,确实,现在的追星方式也很以前有很大的区别,明星做错一件小事,就可以被网络放大到难以想象的程度。
“谢谢纪老师。”岑越诚心向他道谢。
纪峦摆手,不以为意说:“我的话,你呢,随便听听就得了,我和时鄞差不多出道,现在你看到了我俩的差距。我还在文艺片里打转,粉丝也就那么一点长情粉,时鄞却红遍大江南北,他的话,你才该多听听。”
岑越还不知道时鄞和纪峦是同期出道的,他的好奇心冒出来,不由问道:
“纪老师和时鄞老师是同期出道的?”
纪峦笑着点头,“看不出来吧,当时出道的时候,我们俩互相看不出顺眼,都觉得对方装逼,一直私下里较着劲。其实同期还有许多不错的新秀,只是慢慢的,大家拉开了差距,最后现在还荧幕前活动的,不剩几个了。”
“那后来为什么关系变好了?”岑越也不吃东西了,专心地看着纪峦。
纪峦把筷子放到碟子边,他想了想道:“我觉得也没变得多好吧?”
岑越噗嗤一笑,觉得纪峦贼有意思。
纪峦见他不信,也不解释,重新拾起筷子,指了指锅底里翻滚的丸子和鸭血道:“赶快吃,这家火锅够味。”
两人出来的时候,已经晚上十点多。回去的时候,两人都没叫车,而是一起徒步回去。晚上很冷,幸亏穿得暖,两人走了一截,等迎面的路人走过去之后,才互相对视一眼,纪峦笑着道:
“下次和你一起出来,得多做一些伪装,你太出众了。”
岑越戴了一顶毛线帽,帽檐拉地低低的,嘴巴都放进了衣领里,听到纪峦的话,岑越不好意思道:“纪老师,真的不好意思,我忘了把口罩带出来。”
“我没事,我又没有微博,骚扰不到我。”纪峦似乎想到了什么事,突然道:“这是你第一次接同性题材的戏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