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能不会吗?
是男人,就得什么时候都会。
“咳,”时鄞清了清嗓子,他的手指搁在吧台的木质桌面上,轻轻敲了两下,说:“吻戏——”
“嗯。”岑越点头,他瞧出时鄞的迟疑,嗤嗤地笑,“时鄞哥,您要是觉得为难的话,就算了。我也就随口一说。”
“谁说不会?!”时鄞这人不能激,特别是不能被比他辈分小,年龄也快小一轮的岑越激,“《如履薄冰》有两场,你是哪一场比较为难?”
岑越其实并没有打算让时鄞教他演《如履薄冰》那两场的,他只想听时鄞说一说他以往拍吻戏,是在想什么,或者想什么人。
他也不是不会,只是他没跟时鄞亲过,他想试试,哪怕听时鄞说一说,那他拍吻戏的时候的想法,也会更投入一点。
宓导虽然没有说过他的表演有没有增进的必要,但是有时候一场戏拍了一镜又一镜,他明白宓筠君是想找到最好的状态。
“从《如履薄冰》里挑?”岑越有些不敢相信。
“嗯。那不然呢?”时鄞说。
岑越犹豫,“那、那您还记得剧本?”
时鄞点头,“那剧本我看着总编剧一字一句改完的,你们现场编剧有没有改剧本那我就不知道了。但是以我对老宓的了解,不重要的戏份,可能会删减,但是像吻戏、亲热戏,这些剧本的筋骨部分,都不会大动的。”
时鄞的猜测很准确,宓筠君拍摄过程中,编剧会跟着,但是不会动手改剧情。
而《如履薄冰》中的两场吻戏,一场是瞿思丞在受不了梁博崇的逐渐远离之后,在一个冬夜,主动拽住梁博崇的衣领,将嘴唇贴上梁博崇的嘴唇,打破了梁博崇和他的冰点。
这场吻戏很需要爆发力,瞿思丞从痛苦、忍耐、愤怒……好几个情绪的转变,没有一句台词,全部需要岑越的情感表现力度。
第二场,是发生在室内的一场,瞿思丞和梁博崇两人情至深处,自然而然发生的亲吻。属于恋人的吻,缠绵柔情,带着对挚爱之人的所有眷恋和温柔。
不用说,这两场吻戏都是考验表演功底的,但是要让岑越挑选,第一场戏大部分是他的个人独角戏,第二场却不一样,是要两个人有互动的。
岑越的手指用力按住玻璃杯的杯壁,耳朵有些发热,他偏着头,小声道:“第二场,瞿思丞卧室的一场。”
拍同性恋电影也不一定要拍床戏,宓筠君导的大部分电影都没有床戏,他喜欢感情戏,但是不爱拍大汗淋漓的床戏,吻戏嘛,也是温柔的。
当然,市场上有床戏的电影多得是,时鄞也不会挑这些剧本给岑越的,岑越现在拍大尺度的电影,以后对他的发展很不利。
听到岑越选第二场,时鄞也有点琢磨出一点意思出来。
这场吻戏说难也不难,要是有点经验的,情感自然流露出来就行了。
“这场——你是想要我饰演瞿思丞,还是梁博崇?”时鄞问他。
岑越果断选了梁博崇。
时鄞挑挑眉,没说什么,只点点头,然后示意岑越换地方,总不能在吧台就流露真情吧?
岑越现在全听时鄞的,他跟在时鄞的身后上二楼,时鄞在回忆剧本的剧情,岑越却什么都没想,他一边跟着他时鄞,一边歪头打量时鄞家的有什么变化。
突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,便道:“夏天不在吗?”
时鄞扭头看他一眼,“它被我送到饲养员家里了,正在学规矩呢。”
都六岁的大狗了,还学规矩,岑越偷笑,时鄞看他肩膀抖动,哪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无奈道:“学半年,还能好三个月,值!”
“夏天想您了,怎么办?”岑越问。
时鄞沉默了一下,实话实说道:“……它想我的可能性,可能还不如饲养员想我想得多吧。”
岑越:“……”
就,不愧是比格犬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