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步三回头的回了房间,岑越还坐在床边,见徐颖要离开,还跟她挥手道别:“小颖,晚安!”
“晚安。”徐颖真是无奈地想哭。
等房间只剩两个人,岑越反倒安静下来,他看着时鄞的侧脸,一会儿笑一下,一会儿笑一下,最后趴在床单上,翘着嘴角就这么睡着了。
时鄞脱了外套,看他这个扭曲的睡姿,只想摇头。
“傻乐什么?”时鄞走到他身边,把杯子盖在他的身上。
做完这一切,他这才去浴室洗澡,洗了澡,人总算不那么晕了,只是脸还在发烫。他走出浴室,岑越已经彻底熟睡。
以前他们一起拍文浩然的那部电视剧的时候,岑越喝多了也是这样,很乖,不发酒疯,睡觉的时候特别香。
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,喝了一口,又给岑越倒了一杯,放到床头柜上。
室内的暖气开得很足,出来不一会儿,人又有点困了。
时鄞坐到岑越身边,伸手拍了拍他的脸,让他起来喝点水,不然半夜会渴。正在做美梦的岑越被人打扰,烦得直皱眉头,嘴巴鼓了鼓,说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抱怨,把脸埋进被子里,只留给时鄞一个黑色的发旋。
“……”时鄞觉得自己刚刚打得力度太小了。
不过,最后时鄞也想早点睡,他去浴室拿了一条热水烫过的毛巾,给岑越简单擦了擦脸,又给他脱了毛衣,再重新把人塞进被窝里。
过程中,岑越曾五次对他皱眉,三次想动手打他,一次骂他烦人。
做了好事的时先生看着在被窝里的小混蛋,咬牙切齿,只等早上算总账。
早上朦朦胧胧地醒过来,房间很暗,岑越对昨晚的记忆还停在回房间,早就习惯了住酒店,倒没对醒来在不认识的酒店房间有什么疑问。
他费力地坐起来,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,裤子都没脱,嘴巴干得厉害,他一边揉眼睛,一边从床上起来。
思绪还处于重新启动的状态,直到看到隔壁床有人形的起伏,才略微清醒了一下。
谁?
他揉了揉太阳穴,宿醉之后的脑袋里好像有人拿着锤子在不停地凿,想了一会儿,至于有点印象。
时鄞?他赤着脚走过去,房间很安静,走路也一点声音都没有。
时鄞是侧着脸睡的,脸朝着阳台的方向。
他看了一眼,心里无限安宁,又轻手轻脚去了洗手间。
解决了个人卫生问题,岑越这才觉得自己身上的味道难忍,索性脱了衣服,冲了个热水澡。
衣服大概是徐颖准备的,是一件长袖衬衫,黑色休闲裤。
换好衣服,他走出去,拿起手机看了一眼,才不到五点。
又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时鄞那边,时鄞的姿势没变,睡得很沉。
虽然认识那么久,但是睡在一个房间却是第一次。
岑越在自己的床边坐了一会儿,大脑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微微兴奋,没有再回去睡的意思。
他站起来,在原地直立了一会儿,然后又慢慢走到时鄞那边,这次他走到了对着阳台的那一边。
时鄞睡的部位,床铺凹陷下去。岑越坐在边上,没发出一点声响。时鄞这边的床头灯没开,窗帘全部拉下来,黑黢黢的。
视线在黯淡的光线中受阻,只能看出一个大体的轮廓。
岑越低着头,看了时鄞许久,看他睡着时,低垂的睫毛,高挺的鼻梁,薄薄的嘴唇……渐渐身体不受理智控制。
他伸出手,用指尖在黑暗中隔着距离,一点一点描摹时鄞脸上的轮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