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俯身手上的酒杯递给时鄞,然后笑着打量时鄞上下,“刚刚是女朋友?”
什么?时鄞怔了一下,受不了的白他一眼:“没事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营销号。”
老友不信:“少蒙我了,”他举起食指和中指对着自己的眼睛,道:“你有没有情况,还能瞒住我的钛合金眼?!”
“……”时鄞端起酒杯,微抿了一口压压惊,“所以说,你怎么看出来的?”他十分好奇。
老友道:“那还不容易,还没走近,就看到你对手机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的,你要说没情况,谁信?”
时鄞刚刚顾着回消息,没有做好表情管理,原来在外人看来,是这么一种的情况。
他不想纠缠这个问题,道:“对方是男的。”
老友:“……”难得的无言了一下,接着就在时鄞觉得可以起身离开的时候,他忽然上下打量了时鄞一下,凑过来,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小声道:
“老时,你老实交代,你是不是……”
“是什么?”时鄞冷静地看着他到底要搞什么名堂。
老友咳嗽了一下,在时鄞锐利的目光下,还是好奇心战胜了理智,继续作死道:
“对女人还能硬起来吗?”
时鄞把酒放到沙发边的桌面上,接着包间内响起一阵凄厉的杀猪叫声,引得另一边热闹的人群纷纷伸头看过来,有好事地还起哄叫好。
事后,时鄞把包厢内大半的人都灌倒了,但是他自己却越喝越清醒,更没有酒后乱性这种,他现在特别想试一次的事发生。回到家的时候,时鄞倒头就睡,第二天是在重重的雨声里醒来。身边还有一个温暖柔软的身体,时鄞惊得一身冷汗,伸手一摸,才发现是夏天。
昨晚回来的时候,忘了把它关到笼子里,它很没自觉地跑到他的床上,和他一起同床共枕。
见到主人伸手摸它的背,比格犬舒服得摊开四肢,四脚朝天冲时鄞撒娇。
时鄞觉得好笑,伸手挠它的肚皮,难得没有赶它下床。
窗外还是下大雨,时鄞看了一会儿,起身去洗了个澡,又把床单和被套全换了一遍,走去了客厅,在客厅窝着看窗外的雨滴。
他没开灯,房间内的光线黯淡,比格犬盘着身体缩在他的身边,他没管它,只拿了一个烟灰缸放身边,对着窗外的风雨飘摇抽起了烟。
他很久没抽过烟了,在外应酬的时候,非逼着他抽烟的时刻也极少,只有压力特别大的时候,才会来上一两根放松精神。
大概是嫌烟味呛鼻,比格犬陪了他一会儿,就待不住了,翘着尾巴去了自己温暖的窝。时鄞目送这条没良心的小狗,忽然又想起让他烦躁的另一个没良心的小鬼。
说实话,他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岑越,所以才会下意识地避开了和他的正面接触。
当然,他知道这对岑越挺残忍的,但是,不对岑越残忍一点,那就是对自己残忍了。
他也想过,直接和岑越说清楚,两个人以后各走各路,互不耽误。
可是每到这个时候,想到岑越伤心的神情,时鄞到嘴的话,就又说不出来。
就做朋友不好吗?时鄞特别烦躁的一点就是这里。
看岑越的表现,他好像真没有跟自己表白的意图,似乎只打算默默喜欢他,永远不会说出来。
这是个小傻子。
时鄞一时又有些心疼。
实际来说,岑越没做错什么,对着他守着底线,不曾当面表现过自己的情愫。
如果不是那天早上,他意外的醒过来,可能,他们来现在还是要好的朋友状态。什么事都不会有变化,等哪一天,岑越发现喜欢自己是一种错误,自己慢慢平复下来,一切都回到原点。
天下太平。
时鄞心想,对,错误,岑越不应该喜欢他,他自己估计也这么觉得,所以一直压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