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刚刚说出来,谭蓁立刻也明白了,时鄞是想接岑越去他那边休养。
“不行,不行,你剧组远不说,地方还偏,条件太差了,再说,岑越需要人照顾,去你那儿,你俩谁照顾谁啊?”
时鄞觉得谭蓁就是看他不顺眼,没好气道:“他在家休养,需要什么东西,都有人送有人买,又不要他跑腿?再说了,我那儿空气好,安静,还有我陪他解闷呢。”
关键就在于,你拍戏的时候,哪有时间?!谭蓁这句话没说出口,因为岑越已经上手捶时鄞的肩膀,时鄞哪容许他对自己放肆,两人又笑闹起来。
谭蓁看着他俩,头真的很痛,不过,仔细想想,岑越之前哪有那么活泼,还不是有时鄞在?
算了算了,谭蓁真是不想管他们了,赶紧退出去。
岑越看谭蓁出去了,便用了点力气在时鄞肩上一锤,说:“干嘛这么凶,蓁姐得罪你了?好好说话不行啊!”
时鄞简直冤枉死了,他抓住岑越的手,不让他再乱来,还真的怪疼的,说:“哪是我得罪她,是她看不顺眼好吧?她是你的人,你也不知道管管,我好歹是你家属吧?”
家属这个词又让岑越生不起了气,脸上不自觉就带上了笑意,只好说:“所以你只要好好说话就行了啊,而且啊,这次你让我去你那里,都没和我事先商量,是你自作主张,还不许人家有疑问啊!”
时鄞看他温温柔柔地和自己说这些话,就上去揽住他,说:“那我现在和你说了,你有什么疑问,快问。”
岑越哼了一声,“说不定,我就不想去呢。你们拍戏,三天两天看不到人,我去了,还不是一个人待着。”
时鄞捉住他的手,放在手里把玩,说:“你说的确实有这种情况,但是那种次数又不多,剧组经费不紧张,除非演员拍摄不顺,不然很少会出现赶工的情况,我有足够的时间陪你。”
“那还不如你和我视频通话就好了,去了,还要你分心照顾我。”岑越犹豫,导演哪有他说的那么轻松,骗小孩子呢。
时鄞觉得他明明很想去,岑越现在还处于一个“确认”的患得患失状态,需要他不断地给他安全感,他才能相信“时鄞真的答应自己”这样一个过程。
倒是时鄞自己就没有这种感觉,答应了就是答应了,他没有后悔的感觉,也没有觉得早点答应会更好,因为人的情绪就是到达一个点的时候,才会让人看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。
岑越就是他最想要的,这就是答案,他接受的很快,如果岑越还不确定,他可以把自己的整颗心敞开给岑越看。
在他心里,没有别人比岑越更重要,哪怕是他自己。
到了这种程度,再纠结所谓的直不直,弯不弯就没有意义了。
岑越就是最好的。
他从小到大,只要最好的。
“不过去,你难道想跟我异地吗?”时鄞把他的脸扳正对着自己,他贴过去蹭他的鼻尖,笑道,“对我这么放心?”
岑越无语地看着他,没说两句就开始不正经,气得岑越拍他的大腿,“这种是讲双方信任的好不好,要是你真想找,我就算看得再严也没用啊。真发生了,那也是我自己眼光差,看错人。”
“喂喂,”时鄞看他盯着自己说这些话,抗议道:“我之前有感觉了,你到底怎么看我的?我好像在你面前没做出过男女男男作风问题的事吧?哦,韩叙那个是例外,但是我跟她早就说清楚了,是她自己觉得我说的不够明确,总认为我不找别人就是在等她。这就是她的问题了,老大不小了,还总有不切实际的一厢情愿。”
“你的嘴真是——”岑越真想把他的嘴缝起来,说话真不中听,“你这么说韩姐,那我不是一样?在你眼里都是一厢情愿。”
时鄞又惹祸上身,岑越怎么老是代入别人啊,到底是不是一边的了,胳膊肘老往外拐。
“等等,你瞎想什么呢,”时鄞决口否认,“——你跟他们不一样。”
岑越才不信,漆黑的瞳仁定定地看着他:“就是一样的。”
时鄞看他的眼睛,伸手拨了拨他的刘海,凑近亲了他一口。
“他们离开就离开,我会觉得可惜,但是不会去追。你要是跑了,你信不信,我把你的腿打断。”
这是什么回答啊,岑越简直不知道应该高兴,还是给时鄞一下,让他认真一点。可是凭借他对时鄞的了解,他这个人在他面前,是从来不屑说谎,也不屑掩饰自己,不喜欢、不爱,从不勉强自己。他说我答应,就是想清楚了,不会后悔了。
时鄞耐心哄他,“不要这么不自信好吧?难道你不觉得,是我占便宜了吗?你要是把我踹了,我肯定哭都找不到地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