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白色的汽车驶离路口好一会儿,楚亦寒才发动车子,从路灯照不到的阴影中缓缓驶出,停到裴恒宿舍楼下。
楼上那间屋子他只看过一眼,却记得异常清楚。
明知吕临没有告白成功,楚亦寒心间还是涌起一股挥之不去的烦躁。
他打开车内的暗格,蹙着眉头点燃了许久没碰过烟。
……
一夜过去,昂贵的跑车已经消失无踪,只有门卫大爷跟人吹牛:“不知道是谁,昨天把车停在我们训练馆外面。那么好的车,他怎么也不找个停车位?万一被划了该多心疼?”
路过的裴恒听见这话,眉头一跳:“叔叔,你说的车是什么颜色的?”
“蓝色的,是辆保时捷呢!”大叔赞叹着。
裴恒头皮一阵发麻,楚亦寒昨晚开的就是辆蓝色保驰捷。保险起见,他去看昨天的监控,发现楚亦寒竟然呆了一晚上,一直到天亮才离开。
妈耶……
寒崽居然因为媳妇另寻新欢,在情敌楼下守了整整一夜。
裴恒感觉脖子发凉,他昨晚要是下楼,说不定都尸首异处了吧?
夺夫之仇不共戴天,这可咋办?
楚亦寒会弄死他的吧?
裴恒慌得一笔,整个上午的训练都心不在焉。
孟江忧心忡忡:“你脸色怎么这么差?昨晚几点睡的?是不是生病了?要不要去医院?”
裴恒觉得他现在跟得了绝症没两样,思来想去跟孟江请了假,背着个大到夸张的背包去找楚亦寒。
楚亦寒一夜没睡,天亮回家后居然依旧没睡意。他被气得精神抖擞,听说裴恒来了,心中又惊又喜,压着波涛汹涌的心虚,沉着脸下楼。
“楚总。”裴恒露出讨好的笑。
楚亦寒压住想要上扬的嘴角,心情愉悦地嘲讽:“哟,是不是走错门了?这可不是吕临家。”
裴恒内心哭泣。
他可真是把寒崽得罪得死死的。
“我就是来找您的。”裴恒露出狗腿的笑,把路上买的果篮放上茶几,“一点心意,不成敬意。”
楚亦寒眸眼含笑,随手拿起果篮中的香梨抛玩:“看来吕警官工资不行啊,送礼就送这些?”
裴恒心想他倒是想送车厘子,但那么贵,他买得起吗?
“礼轻情意重。”他厚着脸皮说,见楚亦寒没有发怒的意思,试探性道,“我其实是来解释昨晚的事的。”
楚亦寒抛梨的动作一顿,眸中笑意褪色,面色不悦。
裴恒怕自己开口前就被楚亦寒丢出去,飞快道:“我昨晚跟吕警官谈过了,他可能就是一时糊涂。等他冷静一下,一定会意识到自己真正的爱人是谁,一定会保护他、呵护他、对他无微不至。”
他每说一个词,楚亦寒的脸色就黑一分。等到裴恒说完,楚亦寒的脸色已经黑成锅底。
他忍着脾气,咬牙问:“那你说他喜欢的人是谁?”
裴恒心想当然是你,但他深知楚亦寒是个傲娇,原文到死都没说他喜欢吕临,现在裴恒肯定不能说穿这事,只能含糊道:“您以后会知道的。”
楚亦寒蹙眉:“我现在就想知道。”
“现在不能说……”裴恒小声嘟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