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恒自知理亏,哪怕不放心,还是乖巧地回房。
医生来给他处理伤口时,裴恒问:“他的伤口处理了吗?”
医生面露不解。
吴伯知道他是为楚亦寒,如实道:“少爷的伤口我已经简单处理过了,他伤得不重,您放心。先处理您的吧,这伤口太多了。”
鲜血干涸,不少都和裴恒的衬衣黏在一起,医生不得不将衣服剪开,撕掉布条时发出的声响,光是听着都疼。
可裴恒趴在床上一言不发,眼神空洞,仿佛根本就感受不到这副身体上的任何疼痛。
医生帮他将扎入体-内的碎玻璃一一取出,上好药、缠了绷带,仔细嘱咐:“伤口愈合前别碰水,这几天饮食清淡,别吃辛辣食物。我三天后过来换药。”
裴恒被吴伯喊了才回神,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,问医生:“你们这儿支持安乐死吗?”
医生立马摇头:“安乐死也很痛苦的,你千万不要想不开。我给你开点止痛药,背上的伤应该很快就不疼了。”
吴伯被吓了一大跳,连忙开导他:“少爷偶尔会有点任性,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,等他气消就好了。牙齿跟牙齿还有磕绊,小两口过日子拌个嘴很正常,用不着想这些乱七八糟的。”
裴恒没有出声,只是有些失望地重新趴回床上。
吴伯找人守在门口看着裴恒,急忙去找楚亦寒:“少爷,您和阿恒少爷怎么了?他是不是一时着急说错什么话,惹您生气了?他性子单纯……”
楚亦寒想起裴恒瞒了自己这么久就生气:“单纯什么?他就是个骗子!彻头彻尾的骗子!”
吴伯意外又困惑:“他骗什么了?”
楚亦寒没有出声。
父母的死不能怪裴恒,毕竟这些不是他安排的。
可穆立新的身体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