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两个小弟子站在一块药田里,身着杂役服饰,其中一个蹲了下来,小心翼翼的去刨一株灵植,生怕伤到植根损了药性。

谢枕舟走过去,刚踏出一步,另一个站着的眼尖看到他,立时朝他指过来。

“站着!”那小弟子声音都尖了,“这位师兄你站那就好,站着别动!”

谢枕舟听他尾音发颤,听话的没动,脚下是一片黑白斑驳的泥土,很少见。

那小弟子见他真的不动,大松口气,然后提溜着脚下衣摆,深怕衣服碰到身边这些灵植。

小弟子顺着一条仅够一人过来的窄小路径走到谢枕舟面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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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认识谢枕舟,但见其前襟上描绘着的亲传弟子记号,连连点头哈腰,“师兄抱歉。”

谢枕舟摆手,还不等他说话,就听那小弟子继续说道:“这一块药田是三师兄的,三师兄不喜旁人进来,还望师兄见谅。”

说着他指了指脚下,连同旁边的一大片药田,“这些......都是三师兄的?”

小弟子点头称是,“是啊,三师兄每日要炼好多药。”

他擦了擦额前的汗珠,显然是个刚引气入体没多久的,还未能做到以灵力调息,喘了口气又才接上话,“这里只有我和常兴能进来,帮着三师兄打理。”

小弟子指了指那边还在刨药的常兴,谢枕舟只看到一个后背,然后听他又道,“我叫常安。”

谢枕舟闻言往后退了退,赧然道,“不好意思。”

常安摇了摇头,“师兄不知者不怪。”

而且要怪也不是他。

“师兄勿要见怪才是,”常安小声说,“三师兄视这些草药如心头肉,护得跟眼珠子似的,不能让人乱碰。”

......

听完常安的小声吐槽,谢枕舟有些好笑。

不过他说的也是真的。

三师兄确实有着超然物外的性子,平生却只爱一样,那就是炼丹炼药。

谢枕舟表示理解,“请问,三师兄在何处?”

常安像是没想到他的态度怎么好,愣了愣,给他指了个方向。

在一片药田之上,有一处茅草屋。

“师兄你怎么过去?是要飞过去吗?”常安小声问。

修者到达一定的修为后,可御风而行,他不知道这位师兄能不能做到,所以把后话给隐了去。

谢枕舟看着他,从常安一张稚气未脱的圆脸上,看见了一抹被藏得极好的向往。

是对修真的向往。

像是被他感染,谢枕舟弯眼笑了。

“是啊,”谢枕舟说,“我飞过去。”

果然,听到这话的常安神色一正,目光灼灼盯着谢枕舟,想看他怎么飞,“那,那师兄你,能慢些吗?”

他想看看是怎么飞的。

每次三师兄的动作都太快,眼前只掠过一抹残影,根本看不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