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那天晚上,居高临下地给朝辞灌酒的林峥。
神色却更加可怖,像是下一秒便要暴起,但是却隐在这一线,脆弱地克制住了。
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纸。
那野兽便要破之而出。
“那我呢?”他沉着声问着。
他声音一直很好听,像一把大提琴,华丽又舒缓。但如今压着嗓子,却像是在休止符之后埋藏着无数疾风骤雨。
“你爱我八年,我们在一起的两年,这些比不上林岓八年前跟你见过的那一个晚上?这些都是假的吗?!”
他的声音从低沉到嘶吼,因为过度的愤怒额角还暴起了青筋,面容都显得扭曲了。
朝辞没有被这样的林峥吓到。
他只是对着他笑了笑,没带什么情绪:“我们的八年是怎么样的,你心里不清楚么?”
“那算什么呀。”他似感叹着说了一声,随后又渐渐冷了语气,“林峥,你有什么资格拿这八年与我说道呢?”
“你才是这八年的既得利益者啊——或许这么说,是我把自己看得太重了。对你来说,这八年多我一个舔狗,也不痛不痒,增益不了什么吧。”他说,“但就算如此,你也不能拿这八年来做质问我的倚仗。不说八年,就说我与你在一起的两年,你糟践我的还少么?”
林峥抿着唇,死死盯着朝辞。
此刻,若他有理智,他便能明白朝辞的意思。他们在一起的两年,起初他不过是把朝辞当做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件,哪怕后来他对朝辞动心,他也从未有所表现,甚至不愿意对自己承认,他对朝辞还是称不上好。后来还想与旁人结婚,让朝辞一辈子做他没名分的情人。
但是现在他已经全然被愤怒冲昏了头。
“所以你从来没有爱过我。”他盯着朝辞,一字一顿地说,“你只是把我当成了林岓。”
朝辞轻轻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