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越耳力目力都极强,隔得远也能将两人之间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。
“臣妾仰慕娘娘的大名许久,娘娘去岁仲春在沂山宴上留下的《沂水》,被主持者刻在了宴会的石碑上,臣妾也跟众临摹了数次。此番有幸见到娘娘,忍不住来请娘娘斧正一番。”
沂山宴是皇城每年都会举办的一群文人雅客的宴会,去年朝辞即兴在宴上写了《沂水》一诗,因诗与字均是一绝,便被主持者刻在拓刻在了碑上,引得许多文人竞相临摹。
良嫔是内阁学士的长女,自幼好习书法,这事儿文人雅客要做,自然也少不了她的。朝大公子才名远扬,那些诗集、画作也都传遍了皇城,迷弟迷妹不知道多少,良嫔显然就是其中之一。
她说着,便将自己的字画在石桌上展开。
朝辞仔细看了许久,笑道:“这字很好啊,女子中能有如此笔力,你定然是下了不少苦工。”
得到男神一句夸奖,良嫔眼睛明显亮了起来。但她惯于谦逊的性子也让她立刻说道:“娘娘过誉了,不过是家父管得严,臣妾自幼便手绑沙袋习字。”
朝辞略一抬眼,有些惊讶地笑了:“我爹也用这法子教导我,倒是巧了。”
说罢,他又道:“不过这法子稍有不慎,便容易弄伤了手腕……”
“多谢娘娘关心。玉洛毕竟是女子,家父倒未曾如何严厉。那沙袋也比寻常之人练习所用的要轻上大半。”良嫔忙说道。
她姓李,全名李玉洛。
他们两人谈了许久,站在楼越旁边的林程看着楼越,心中都有些发毛了。
眼见朝辞都要留良嫔下来用膳了,楼越抬脚便往那走去了。
宫人见楼越来了,也连忙跪下行礼,高喊“恭迎陛下”。
朝辞其实早就注意到楼越来了,但是如今也装作是刚看到的样子,和良嫔一起对楼越行礼。
“在聊什么,这么开心?”楼越大步走来,问道。
“无甚。良嫔临了臣妾的字,拿来让臣妾看看罢了。”朝辞笑着说,又连忙迎上去,到了楼越身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