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'正常'‘健康’,就意味着再也看不到他,”
“那就让我一直疯下去。”
朝辞说,对不起,我生病了,但我不想治。
直到今天,他才知道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感受,是什么样的绝望。
…………
被赵家人给予厚望的南小槿,那天还是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那里。
他们谁都无法阻止赵绎,因为他行为举止看起来就是正常人,除了他的身边有一个所有人都无法看到的“朝辞”。
直到有一天,一个金发男人敲响了公寓的大门。
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什么,只知道第二天,朝辞的遗体被人推了出去,送去了殡仪馆。
南小槿再见到赵绎时,是在朝辞的葬礼上。
这是一场极其特殊的葬礼,因为朝辞的骨灰甚至没有下葬,而是摆在墓前。
坟墓里埋的只是他生前的一些贴身用品和衣物。
南小槿人们的窃窃私语中,依稀听出这是因为朝辞的骨灰要被那个金发男人带去德国。
她这才恍惚地想起来,那天在狭窄的底层舱走廊中,被人扣着手腕,用刀锋抵着脖颈,鲜血染红白色的西装,但那个人却若无其事地冲她笑:“过些天你可能会见到一个德国人,他中文名叫檀烈,你跟他说……算了。”
她猛地回头,看见人群中的金发男人。
他站在墓前,一动不动,翠绿的眼眸里浮着血丝。
许久,她才看见他蹲下,抚摸着漆黑的骨灰盒,嘴唇张合着说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