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聂不用,他才十二岁,一个人就可以猎杀黑石兽——尽管并不轻松。
可他也没有其他什么选择。
这天,他费力地杀死了一只黑石兽,猎杀中途手臂不慎被黑石兽的尾巴扫过,露出了深可见骨的伤痕。
他左手不自然地垂下,但是他似乎已经对这样的伤痕习以为常了。用另一只完好的手和双脚,又推又踢,将黑石兽彻底翻了面。再用骨刀刺入黑石兽的心脏部位。
只是还没有等他把自己这两三天的口粮拿出来,就突然听到了声音。
“喂!”
在听到这个声音时,聂的第一反应是警惕。
在他废了所有力气猎杀黑石兽后,任何出现的人类都可能会成为他的敌人,抢夺他的食物。
而他的伤势在三天之内好不了,也就是说,在接下来的三天他并没有能力再去狩猎一只黑石兽。
那他在受伤又没有食物的情况下,生命状况就危险了。
因此在这个时候,他最警惕有人类出现。
而他的第二反应,则是有些奇怪和惊讶。
因为这道声音很好听,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好听的声音。
遗民的声音大多粗劣,哪怕偶尔有一些天生嗓音好的,也比不上这人的万分之一。
聂没有受过任何教育,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这样的声音,它就好像存在于他想象中的琤琮醴泉,又像酒——他不知道什么是酒,只是听说六城中的贵族最喜爱这种叫酒的东西,它令人沉醉,就像这道声音一样。
长年独居在荒野的生活让聂有了十分敏锐的五感,他很快锁定了声音来源,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。
除了六城之外,荒绝大部分地方都是贫瘠坚硬的土地与散乱的或大或小的石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