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展俊:“.......”
我又怎么了?!
午宴很快开始,陆家人规矩少,陆夫人和二小姐这样的女眷也都上了桌,陆二小姐生的英气勃勃,很是亮眼。
陆夫人一整顿饭眼睛都挂在温言脸上,闲聊之中陆成俭夸赞道:“小唐竟然是国子监的学生,国子监果然是人才辈出,这次会试国子监有三十九人取中,程先生功不可没啊!”
“是,也是我夫郎管得严,稍微一有放松他就会立刻鞭策我,这我是一点不敢懈怠,才有了今天的成绩。”唐易毫不吝啬地夸奖温言。
温言有些脸红,陆夫人痴痴地看着温言,问到:“唐夫郎也读过书吗?”
温言笑笑:“读过一点点。”
“哪里是一点点!”陆成俭大笑:“夫人你知道吗,唐夫郎可是熟读四书,倒背如流的,这般学识,京城中的小哥儿也没有几个。”
“哦?”陆夫人惊诧到:“如此说来,唐夫郎定是出自大户人家了?”
唐易和温言对视一眼,温言微微一笑低下头,说:“我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孩子,我的学问都是相公教的,在遇到相公之前,我只是个苦命的人。”
“哦?”陆成俭说:“唐夫郎如此一表人才,怎么会是苦命的人?”
温言低头不说话,唐易接到:“实不相瞒,阿言他......”他转头看温言,温言对他微微一笑,对于身世,他已经放下了,并不介意提起。
于是唐易说道:“阿言他本不姓温,他自小被坏人从亲生父母身边带走,虽然如今那坏人已经得到惩罚,可是阿言的父母至今没有寻到,这些年我一直找人盯着这事儿,可是一直也没有音讯。”
陆夫人瞳仁骤缩,追问道:“竟是如此,那唐夫郎可知道自己原来是哪里人呢?”
唐易说:“那坏人说是泰周府下和平县章回镇,一户姓陆的人家,说起来巧,和大人还是同姓,可我让人去打听过,那镇子人员流动十分频繁,根本打听不到——你们——”
陆家人全体突然齐刷刷站起身,把唐易和温言吓了一跳。
“你们这是......”唐易牵着温言站起身。
陆夫人首先控制不住自己,手捂着嘴唇,眼泪簌簌往下掉,她泣不成声:“我问你,你的生辰可是丙辰年大年初一子时?今年可是十九岁?”
唐易和温言骇然,这......
温言难以置信,一瞬间失去思考能力,他本能地往前走了两步,呢喃道:“您......您怎么知道?”
这一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,陆夫人嚎啕大哭,不能自已,陆展俊就算是木头,这会儿也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母亲见到温言会那么震惊了,陆二小姐也在旁边抹眼泪。
陆成俭抽泣着说:“那时候,我还只是个秀才,家乡遭难,带着妻子儿女暂时在章回镇落脚,夫人当时怀着第三胎,是个小哥儿,孩子出生时夫人大出血,情形危险,所有人都手忙脚乱,把孩子交给了一个婆子看管,可是等到夫人情况安定下来,我们却找不到那个婆子和孩子了......”
温言身形一颤,无力地倒在唐易怀里,哭成泪人。
唐易也落着眼泪,挤出声音问:“那婆子可是叫刘温氏?”
“正是......”陆成俭话音未落,陆夫人已经迫不及待,大哭着抱住温言哭嚎着:“我的孩子......当娘的是不会认错自己的孩子的......我就知道......”
“你这顿饭吃的最多的是红烧狮子头和炒牛柳,都是我做的,我就知道,孩子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最爱吃娘亲做的菜!!!”
一切都对上了,温言的家人猝不及防出现在眼前,花厅里哭成一片,陆夫人一手抱着温言,一手捶着陆展俊的胸口骂他是傻子,和弟弟见过这么多次面竟然也没认出来,陆展俊大滴大滴泪如雨般落下,也不辩驳,跟着说自己傻。
陆二小姐跟在陆夫人后面哭,陆成俭拉着唐易又哭又笑:“你瞧瞧我根本没绑错人,我就是把自己家的姑爷绑回来了!”
花厅里乱成一团,过了好半天才稍微安静下来,这次座位就变化了,陆夫人拉着温言就坐在自己身边,一句一句问他这些年的日子,温言还在巨大的情绪冲击之中没有缓过神来,一边哭一边说:“您怎么就能确定我是您的孩子呢,我......我身上连个标记都没......可别弄错了......”
唐易忙说:“有的有的,这里有一处蝴蝶状红色胎记。”说着指了指温言肩胛骨处。
陆夫人一愣,随机又号啕大哭起来:“这是天意!”
“你出生那会儿太混乱,我们都没有好好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记号,谁能想到孩子会丢呢,可是上天垂怜我,我......”她指了指自己的背后,陆二小姐接话道:“娘亲这里,也有一处蝴蝶状红色胎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