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隔百年,白皎依然听出了孟知兰说到这里时的难过。

白皎心痛如绞。

他的阿娘,生时对他总是微笑,温柔慈爱,但原来有这么多悲伤。

孟知兰说:“他不曾思慕我……”

像是叹惋。

孟知兰说:“白真人给了我他的信符,要我考虑好之后,以信符告知他。方才信符飞去,我告诉他,愿意与他合籍双修。但我要明媒正娶,要合籍大典——”

孟知兰说:“白真人答应了。他仿佛惊诧,说自当如此。莫非,是我误会他?”

白皎听到这里,微微怔忡,又有提心。

阿娘是误会了爹爹,往后两人会恩爱数十年。

他期待听到这个。

往后许久,孟知兰都没有再在这枚玉简中记下什么。再来一道嗓音,已经是在婚后。孟知兰约莫在收拾杂务,终于找到这枚玉简,开口时,就是一点怀念,说:“原来在这里,我还当是落在自在峰了呢。”

她安静片刻。

孟知兰:“在归元宗的日子,与我此前所想不同。旁人尊我敬我,夫君也待我极好。或许是我此前想错,这样的日子也无甚不好。我虽修为低微,但也要对夫君好。”

白皎心头雀跃。

果真如此!果然如此!

孟知兰:“……我有了身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