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虚,想:不过,这也实在不算达成阿娘的期望。
白皎略有懊恼。
孟知兰的声音仍然往下,若潺潺流水。
她说:“我想过了,无论孩儿如何,我都要对他关切,勿要像爹爹对待孟瑶那样。”
白皎眨眼。
她说:“只是孩儿,你什么时候出生啊?”
白皎更加心虚。
孟知兰的话音里,关于修炼的事情,慢慢减少。
白皎起先未曾意识到,到后面,孟知兰说起,她偶有闲暇,召出灵琴弹奏。百雀随之鸣叫,峰上云雾一清。她心情正佳,却觉得腹中绞痛。
白皎模糊地想:怀着我,对阿娘影响这么大吗?
孟知兰说:“夫君赶回来了,问我做了什么。我照实说,夫君仿佛十分不悦,说我怎能这样不珍重自己。我还要反驳,说不过是一首《广陵散》,引起这样的事,谁能料想得到。夫君听了这话,冷静许多,要我以后莫要再弹琴了”
嗓音还是慢悠悠的,有些惆怅,但也算接受。
孟知兰:“我听了这话,自然一样不悦。但转念一想,夫君也是为了我们母子平安。我想通此节,觉得如此也好。只是孩儿,你还是快些出来。”
语气重回轻快。
白皎叹了口气,心想:看来阿娘真的吃了不少苦头。
他通过这寥寥数语,仿若穿梭百年,重新看到怀有身孕的孟知兰。
孟知兰说:“夫君又给了我很多丹药。真是的,我也不是瓷人,何必这样讲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