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梁致笑了笑,推着轮椅走近了些。
“父亲是在看这一季度的财务报表吗?”他上前问道。“昨天秘书送来我这里了一份,我检查了一遍,没什么错漏。”
说到这儿,他停了下来。
他在等着司维兴夸赞他两句。
这段时间,他联系上了那边的人,并且开始暗中和他们做生意。虽说涉及的数额不算大,还在可控范围内,但是还是让集团今年报表的数据好看了不少。
要知道,司家的企业自从前些年被司维兴做成了商业帝国,就像是进入了瓶颈,一直处于原地踏步的状态。而今年,他负责的那几个项目却全线飘红,效益可观,在整份报表里鹤立鸡群。
司梁致觉得,他是担得起司维兴的两句肯定的。
可客厅却陷入了一阵沉默,只剩下司维兴翻动报表的声音,和他唰唰写字的声音。
司梁致等了一会儿,司维兴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。
“那我就先回房了,父亲?”司梁致轻声说道。
司维兴又嗯了一声。
司梁致状似不经意地笑了笑,推着轮椅转身走出了客厅,让仆人接过去,将他推上了楼。
他的情绪没有外露,但是扶着轮椅扶手的那只手,却握得紧紧的,手背上的青筋都浅浅地暴起了。
等司梁致的背影从客厅里消失了,司维兴才抬起眼,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。
自己这个儿子究竟有几斤几两,他是知道的。他大儿子虽说勤奋肯干,但是没什么远见,关键时刻也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。所以公司上的事,他从来都不能放心放权给他,只拿些不大的小项目给他练手,好让他慢慢成长。
毕竟他不糊涂,知道这个公司最终该交到谁手上。而他年纪渐渐大了,这些年心脏也出了点小毛病,早晚是要把家业交给司梁致的。
而自己这个公司……司维兴也清楚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