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细碎的月光透过枝杈的缝隙，小心翼翼地落在顾言湛的脸上。

他睫毛很长，在他脸上落下了一片精致的阴影。他睡得不□□稳，脑袋枕在坚硬的石块上，眉头微微地拧起。

司以钧的呼吸都停滞了。

他低下头，紧盯着顾言湛看了良久，眼都舍不得眨。

他呼吸很轻，只剩下鼓噪的心跳声，在他的胸腔里咚咚咚地跳。

这人特别招人恨，把自己整个人都吸引到他身边去，又有胆子把自己晾在一边，光顾着看别的女人。

但是又特别招人喜欢，说不上哪儿招人喜欢，但就是谁都比不上的那种可爱。

司以钧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顾言湛的脸上。

月光给他整个人都打上了一层柔光。

许是夜色给了他掩护，让他肆无忌惮了不少。司以钧忽然抬起手，托起顾言湛的后脑，手忙脚乱地低下头去，在顾言湛的额头上落了一个吻。

那个吻重极了，根本就是撞上去的，撞得顾言湛额角一疼，小声嘤咛了一声。

司以钧匆匆一伸手，把顾言湛的脑袋拐进掌心里，往自己怀里一压，让他整个儿躺进了自己怀里。

顾言湛没醒，倒是寻着了个舒服的地儿，在他怀里拱了拱，接着睡了。

司以钧心跳特别快，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。

他眼都有点花，紧紧盯着面前那棵树的树干。

我亲他了。他心想。

……我亲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