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至跑得更快了,只要跑得快,被质问就追不上他。过了这个风头,有的是办法哄得陆江忘记这些事儿的。
“陆先生就不要为难燕先生了。他虽然说是故意骗你,但归根到底就是因为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,他不想因为过去影响你们的感情。”
泰格和小四儿都坐到了桌子对面。
小四儿默默吃饭,泰格八面玲珑笑语晏晏。
陆江打量着这俩,泰格高大威勐,年轻帅气,眉目俊朗,贵气逼人,但手不是养尊处优的手,关节有茧子,虎口有伤疤,一看这双手就知道习惯用刀,还是长刀。
小四儿就是个隐形人似得,不说话低着头,长相普通中等个子有些黑,手更是伤疤老茧都有。
两个人巨大反差,可他们是一起长大的。
“燕先生把我和小四儿养大的。我和小四儿算是没有血缘的兄弟。”
泰格比较爱说话。
小四儿放下筷子,拿起茶杯在泰格的茶杯上磕了一下,喝了一口。
以茶代酒,赞同泰格的话,他们是没有血缘的兄弟。
“其实我爸妈就是给他吃的和住处,并没有多大的恩情。但是燕先生知恩图报一心护着我,把什么都给我了。别看现在要什么有什么,以前特别的难。他那时候也才十八九岁,要保护我不让别人找到追杀了我,还要出去赚钱。吃了很多苦。他长得好,有人对他有歹心,他出去发传单什么的就化妆成小丑,孩子看到小丑吓哭了,家长就揍他。鼻青脸肿的店主都不给钱。后来帮人运货穿林子和土匪强盗的交手,每次回来都是一身的伤。严重的时候昏迷三四天,高烧不退,伤口红肿溃烂化脓,他就那么撑着也不去医院,去医院太花钱了。有活找他,他在伤口上缠满纱布吞大把的止疼药消炎药继续走货,去十天他能发烧十天。走路都打晃还那么咬着牙撑着。回来后在看伤口,纱布都长在肉里了,溃烂得更严重,直接往下扯纱布。那种疼啊,都不忍心看的、”
泰格摩挲着茶杯,他想让陆江知道,燕至以前多苦,才有现在的生活。燕至不是弑杀嗜血,是现实所迫。
陆江打开了桌上的酒瓶子,倒了一杯喝了,脸色非常差、
“他赚的钱都给我请各种老师花了,看到过长江七号吧,燕先生就是那爸爸,自己推砖,却让儿子上贵族小学。我要学习各种知识。不学不行,我说推了一两门功课他能用皮带抽死我。本来就生活困难,他还把小四儿捡回来。一开始的时候我和小四儿水火不容。我嫌弃他不说话,讨厌他分走燕先生注意力。小四儿嘴笨不爱说话,我就告状。燕先生没那么多耐心劝我们和平相处,就是和我说我也是他捡来的,他想丢就丢。要么他出门的时候我们小哥俩和平相处彼此照顾,要么就全去睡大街当流浪儿童,我就被抓去打雌激素做人妖,小四儿卖肾割肝。把我们都吓死了。”
泰格笑出声,小四儿也罕见的嘴角上扬了下。
陆江噗嗤也笑出来,燕至做得出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