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，身后的商陆变成了飞行机甲的样子，贺玉竹看向他们，嘴角还带着笑，“我走了，你们可以跟着来，但那样你们永远不会知道他们在哪儿。诚怀，想想你的孩子们，别让我起了杀心，不然我疯狂起来我自己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？但我知道你应该不会冒险的，别抱有侥幸心理。”

穆诚怀没有回答他的话，直到贺玉竹驾驶机甲的身影消失了，他才慢慢回神。他知道贺玉竹不会伤害鹿锦言的，但他可以看得出来贺玉竹现在跟疯了没什么区别，他很有可能得不到就摧毁。

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，很快就驾驶着自己的机甲以极快的速度跟上去，他知道贺玉竹知道他们在跟踪，肯定不会往囚禁鹿锦言他们的地方去，穆诚怀也没想过可以马上找到鹿锦言。毕竟贺玉竹太偏执了，从很久就开始计划这件事情了吧？之所以一直拖，肯定也是在犹豫。

他知道他跟贺玉竹之间的兄弟情算是所剩无几了，以后就是敌对关系了，只是没想到他俩居然还一直是情敌关系。

第91章 都是疯子……

穆诚怀驾驶着机甲跟了很远，可到了最后还是放弃了继续跟着，因为贺玉竹让商陆一直在空中绕，根本没打算落地，他跟着也毫无意义。

便只好往回走，他知道只要他按兵不动，贺玉竹也不会伤害鹿锦言跟孩子们。毕竟贺玉竹那么爱鹿锦琰，哪怕言言只是言言，但是贺玉竹疯了，在他心中已经把他们当一个人了。

穆诚怀不会放弃营救鹿锦言，他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，那个人就是他爱了很多年的小鹿。他现在必须先让贺玉竹安心下来，让贺玉竹误以为他不会去救言言，让他放松警惕才能出手。

穆诚怀刚回到元帅府，就看见叶怀安跟穆源诚站在一楼大厅内等着他，屋子里气压很低，仿若阴云笼罩。

见他回来，穆源诚扬起手就朝穆诚怀走过来，此刻满目愤怒，额间青筋暴动着，恨不得打死他似的，而穆诚怀也没躲，掌风呼在脸上，本以为要落下的巴掌并没有落下。

原是叶怀安飞快走到穆源诚身边，抱住了他扬起的手，“住手，有话好好说。”

穆源诚重重叹气，收回了手。

目呲欲裂看着他，“这才多久又出事，你这几个月到底怎么一回事？你保护得了其他人，怎么保护不了自己爱的人？”

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？在家里你都让人把他带走了？你到底怎么了？”叶怀安满是责怪之意。

穆诚怀把头压得很低，声音有点喑哑，“对不起，爸爸，我很失败。”

叶怀安叹气，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。

他自责地抬起头，“爸爸，父亲，我记起以前的事情了。”

“你都记起来了？”叶怀安微微震惊，看了穆源诚一眼，不过很快恢复如常。

穆诚怀点点头，“我记得了，我曾经很爱小鹿，但我现在爱上了言言，我很痛苦，很纠结，甚至是绝望，我不想……”

“傻孩子。”叶怀安眼眶泛红，声音都哽咽了，连忙说，“他们本就是一个人。”

“什么？”穆诚怀跟穆源诚看向彼此，显然很震惊。

不过穆诚怀很快就笑了起来，眼眶泛起薄薄一层水雾嘴里念着，“我就知道，我就知道，我怎么可能是那种轻易爱上别人的人呢。从一开始，就是因为他们是一个人，我才会对言言有着不一样的感觉，结婚那时候就已经显现出来了，他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。”

叶怀安抱住穆诚怀，轻轻拍了拍他背，他知道他想起之后肯定痛苦了许久，“好了，如今你知道了就不要再纠结这个了，言言有下落了吗？他到底是被人掠走还是离家出走？”

他看穆诚怀刚才走进来的时候似乎也并没有那么痛苦，好像是知道鹿锦言平安无事一样，但是应该没有见到人。叶怀安捏了捏眉心，想着是不是言言也误会了什么？

该不会是言言误以为儿子爱的是鹿锦琰，只是把他当做替身吧？

如果是离家出走，也就这样才说得通了。

穆诚怀点头，松开了叶怀安，表情复杂，“是玉竹。”

“什么？”穆源诚目瞪口呆，难以置信看向穆诚怀，接着又看向叶怀安，他老婆怎么那么淡定？他们父子俩又瞒着自己什么呢，他怎么感觉听不懂。

叶怀安叹气，“我就知道是他，前日他就很不对劲，他那日跟我说了很多话，但是话语间都是祝福你们，我叫他父亲注意他的精神状态，没想到他居然掠走锦言。”

穆诚怀微瞪着眼睛，“爸爸，到底怎么一回事？”

叶怀安把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，“我也是才知道锦言便是锦琰的，这件事陛下瞒得太深了，原本没有人知道。可玉竹从陛下赐婚开始就怀疑了，他认为殿下不可能让另一个人嫁给你。我倒是从未想过这个可能，毕竟锦言那孩子是真实存在过的，我以为是锦言喜欢你，非要嫁给你，陛下才这么做的。”

看来鹿臻瞒了很多事情，不过身为君王这都是很正常，叶怀安很理解陛下。想必当初他忽然又弄出一个不存在的孩子来，就是想着如果有一天鹿锦琰出了事，便让他以另一个身份名正言顺活过来吧。

之所以一直装作不疼爱四皇子殿下，甚至把他藏在‘暗无天日’的宫殿里，不让他出现在众人面前，剥夺他的人权。并不是不宠爱这个孩子，而是太爱他了，害怕被人看出破绽，毕竟这个人根本不存在，他宠爱的一直都是鹿锦琰，他跟裴至唯一的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