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在拍卖会大厅外被记者堵了一阵,他给温宛裹上了羽绒服,可是手和脚踝都暴露在冷空气中,零下二十多度,风又大,温宛上车以后还打了一会儿哆嗦。
一直到晚上吃了火锅,温宛才觉得胃部有些暖意。
虽然有点辣,但好歹出了汗。
他往被子里躲,顾偕深把他挖出来,“跟我去医院。”
温宛说不要,一脚蹬开他的手,又朝被子底下钻。
就这么不愿意去医院,顾偕深想到自己还没标记过温宛,而过去每一次的结合热,温宛都是在家输液度过的那段时期,他就感到深深的自责。
温宛跟他在床上躲,生了病,脑子有点糊涂,忘记跟顾偕深保持好距离,被顾偕深顺手捞到跟前。
“躲什么躲?”顾偕深再摸摸温宛的额头,发现都有点烫手心了。
顾偕深不管他怕不怕,从衣柜里找出件最长最厚的羽绒服,把温宛抓过去,套到他身上,又蹲下给他把保暖袜穿上。
被他抓住不放,温宛也就不挣扎了,抽抽搭搭地说:“我不要去医院。”
除了主动去医院看望顾母,温宛一般是不去医院的,那种充满消毒水的封闭空间,总是让他想到自己原本的结局。
原书写到,在他和顾偕深离婚后,在疗养院住了一辈子。
温宛没有那样经历过,不过他小时候身体不好,总是吃药打针,导致温宛在医生面前很乖,就是讨厌去医院。
顾偕深听出温宛声音有些颤抖,他不知道温宛为什么害怕,这会儿让家庭医生过来,只会比他去医院耽误的时间更长。
最终还是顾偕深仗着力气大,把温宛压住,给穿上外套,抱到楼下。
温宛这会儿有点迷糊,看着顾偕深,就往他身上靠,因为系着安全带,又没办法靠近,泣声道:“不去医院。”
他现在晓得自己对着顾偕深撒娇有点作用。
“你想哭就哭,医院必须去。”顾偕深冷着一张脸,替温宛系好安全带。
“我没有哭。”然后他似乎知道自己在流泪,抬手胡乱擦擦脸上,动作有点大,白净的皮肤都被蹭红了。
“不去不行。”顾偕深俯身过去,抓住温宛的手,让他安静下来。
温宛大大的杏眼含着泪珠看着他,委屈得很。
顾偕深收回视线,发动了车子,开出地下车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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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城的凌晨很安静,路灯透过车窗洒落在车内。
顾偕深不时注意下温宛的情况,摸摸他的脸安抚一阵。
大概是真的很不舒服,温宛的额头上都是冷汗,一直在小声抽泣,顾偕深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手用力捏住。
他轻轻捏捏温宛的后颈,“乖乖的,马上就到医院了。”
顾偕深很快将人带到医院,挂号,面诊。
做完检查后,医生问了下饮食,说:“不像是吃了太辣的东西引起的,倒像是着凉引起的肠胃不适。另外,血糖低了点,其他没什么。”
量了体温,发现温宛有点发烧,医生说:“这都快烧到三十九度了,怎么才把人送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