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之恒和他对视片刻,“抱歉,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,刚才说的话,你……”
不要生气行吗?
他张了张嘴巴,却实在没厚脸皮到能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。
沈之恒默默地想,筱白这么喜欢他,自己却当着他的面放出这种狠话,他现在,心里一定很难过吧。
如果筱白知道沈之恒现在在想什么,一定会真诚地告诉他:不不不,你又想多了,我一点儿也不难过,真的。
但他并不知道,只是担心自己没法赶上登台,心里急着回去,所以也不愿再和沈之恒多聊了,直接祭出自己在大学时期练就的、让室友百分百求饶+带饭的必胜法宝——
一个灿烂的笑容,以及一个充满了父性光辉的爱的抱抱。
青年用力抱了一下面前比他高出大半头的傻儿子,安慰性地对他说:“放心吧,我一点儿也不介意。你也不用愧疚,我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不对,你怀疑我也是正常的。”
他使劲儿拍了拍男人的背,然后趁其发呆的功夫,脚底抹油,溜之大吉——
“我走啦!”
自动门打开,冬日的冷气席卷而来,大厅内,沈之恒远远地望着筱白冒着风雪离去的背影,怀中似乎还残留着青年炽热的体温。
他在原地呆了一会儿,打了一个电话,然后走出宿舍楼,顺着雪地上的那串脚印,慢慢跟了上去。
听到那些话,躲在树丛后面的袁谭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,原本隐隐幸灾乐祸的眼神立刻变得惶恐不安起来。他神经质地反复咬着指甲,胸膛上下起伏,半晌,红着眼睛掏出手机,给那个人噼里啪啦发了一长段条消息。
公演开始。
筱白在临上台十分钟前赶了回去,他气喘吁吁地换好演出服,顺平呼吸,跟着队伍走上了舞台。
璀璨的灯光随着他们的脚步移动,耳畔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音乐,台下坐着成百上千千里迢迢为他们赶赴过来的粉丝们,举着大大小小的红色灯牌和横幅,专注地注视着他、为他而欢呼尖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