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会动刀,但不代表别人不会。对依依姐我下不去狠手,但依依姐的对家可以啊。”这人弯起眉眼笑,“依依姐,你说对不对?”
他没把话挑明,但也已经说得八九不离十。
谭依依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,却完全拿不出任何对策,来时的愤怒早就被绝望浇灭,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
这事不是许净洲做的,就算她查,也不可能查到许净洲身上。
而对她下手的也不是许净洲。谭依依自己清楚,拍戏这么久,她自己确实没少得罪人,随便拎个对家出来,就已经足够借题发挥,彻底把她打入深渊。
“小洲,你到底想怎么样,我跟你说,我真的没想搞你,上次工作人员的事是王承铭教我的,这次的事真是跟我半点关系没有!”
她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倒出来,抿紧唇:“你想,我抓着你不放对我有什么好处?我们还是一个剧组的,我何苦?”
许净洲安静听她讲完这些,说:“我知道。”
谭依依怔愣一瞬,有些茫然。
“所以,”许净洲好奇问她:“依依姐,你知道是谁做的吧。”
谭依依:“……”
李青在旁边看着,觉得自己活像是个傻子。
许净洲做了这么多,他这两天却被瞒得分毫不漏。仔细想来,许净洲也从未对任何人提及有关这件事的一个字。
滴水不漏的埋好局,又捏准时机坐收渔翁之利。
许净洲等了几秒,没等到答案,有些失望的撇嘴,准备转身去看剧本。
“等等。”似是经历了巨大的心理斗争,谭依依深呼吸,问:“如果我把是谁做的告诉你,你能帮我?”
许净洲摇头,“不是告诉我。”
谭依依眼神询问。
青年回眸看她,眼底清透干净的像是一汪泉水,这幅单纯没心眼的皮囊无论何时都能让人在倏忽间心软,被瓦解警惕,
许净洲眼神认真,“是告诉所有人。”
·
送谭依依走后,许净洲又在剧组待到凌晨,拍完今天最重要的一个镜头,
已经是凌晨三点。
李青总觉得他状态不对劲,担心下便陪着他拍完了戏,最后还尽职尽责把他送回住处,再三叮嘱他不许瞎吃。
自打从魏总那里搬出来后,这人突然多出个非常不好的小习惯:总喜欢大半夜灌冰水吃冰饮,几次胃痛到缩墙角。
许净洲跟他保证后,李青才算放心离开。
凌晨四点。
住处是原主被包养前一直租住的地方,很破,整个面积差不多只够放下张一米五的床,剩下地方就只够人转个身。
许净洲在原地站了许久。
他愣神,缓慢走到行李箱边,从侧边口袋掏出一个小药瓶。
掏出药瓶后又后知后觉想起什么,慌忙把药瓶丢进旁边的垃圾桶。许净洲急促喘着气,又拉出行李箱,固执翻找着什么。
最后从内侧靠里找到一个小本子。
本子前几页全都密密麻麻写着小字。许净洲翻出笔,边写边咕哝:“太久没有写,不知道还有没有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