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文意裹着厚厚棉服,攥住门把的手抖得厉害,他眼睛瞪大布满红血丝,微张的嘴像是要喊出什么,又无论如何都喊不出。
他从车里出来时几乎要倒下去,靠在车边,不可置信盯着面前人。
“栾赢,”他字字如针:“你杀了你朋友。”
栾赢没有想到他也在车里,整个人僵住。
“我一直都知道你有苦衷,你要扮成谁,要完成什么任务,我从来不过问。我也跟身边许多人说,你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不分黑白,你还是以前那个栾家小少爷,”王文意一口气不喘说完这番话,眼睛通红,“但你呢?”
他盯向他手里的枪,问:“你还是栾赢吗?”
许净洲未作反应,
昨晚,卧室,
“哥哥怕你误会,所以特意来补上这个,”遍地的水倒映灯光,男人斜坐在床上,撑在身体两侧的手攥得很紧,眼里流露出几分温柔和退让。
吻里似乎也带了潮湿。
他的手无处安放,所以有些多余的抓住枕头,吻他的时候甚至不敢睁开眼,即使只是短暂一瞬间,迷离的连梦都看不清,
许净洲被扶着抬起手,漆黑枪口正对面前人的额头。
他眼睛憋出血丝,几乎抖到脱力的手勉强扶住道具枪。眼前倾盆的雨将所有虚假洗刷,甚至连这场戏一样洗得干干净净。
“晚安,”记忆中的人轻声开口:“我爱你。”
“我不是栾赢了,”许净洲没有按照剧本念台词。
记者也跟着章导在镜头前看效果,画面中的青年眉眼被勾勒出矜傲,此时不知道是不是被雨水打湿的缘故,整个人从骨子里透出股卑微到心软的深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