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安慰自己:应该不会吧,宁逍现在一直在盯着自己啊。

简亭临前两天还说,压根见不到总裁,两人几乎没有交集。

姜随遇在床上辗转反侧,直到天微微亮,青灰色的天光从窗帘缝隙泻进来,他愣了下,意识到一晚上很快就过去了。

姜随遇揉揉头发,坐起来,在微薄的光亮里愣了会儿神,然后他听到外面传来拖鞋啪嗒啪嗒的声音,紧接着哗啦一声,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撞到了。

姜随遇开门走出去,见到简亭临站在他摆满手工艺品的橱柜前,小心翼翼扶住玻璃,一动都不敢动。

“没事,不用这么小心。”姜随遇走过去说。

“姜哥,”简亭临转头看到他,有点歉然,“吵醒你了?”

“没有,我……”差点说成“我没睡”,姜随遇刹那间改口,“我醒了一会儿了。”

简亭临不好意思地揉揉头发,四下看看,问:“这是你家?我……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
“这有什么麻烦的,”姜随遇笑着拍拍他的背,指向沙发,“去坐会儿,我给你倒点水喝。”

姜随遇端着两杯温水回来,简亭临在沙发上正襟危坐,特别拘谨严肃。

哒的一声,水杯和茶几发出磕碰响,姜随遇坐到简亭临对面,笑着说:“放松点,就当在自己家。”

简亭临冲他笑笑,端起水杯,小小喝了一口,低头时,脖颈上的吻痕又露出来。

姜随遇欲言又止。

简亭临抬头,看到他复杂的表情,怔了下说:“怎么了?”

姜随遇手指摩挲着手腕,犹豫半晌,指了下自己脖子说:“你这里……”

简亭临一震,立刻用手捂住脖颈,脸色一下变得很差,头也埋下去。

姜随遇心里咯噔一声,眼前蹦出一行大字:

白菜还是让猪拱了。

他喉头发紧,清了下嗓子,放低声音问:“是宁逍?”

简亭临低着头,一语不发,姜随遇立刻确信了自己的猜想,一股热度直上颅顶,火气瞬时在胸腔炸开,他感觉自己声音都气到发颤:“他怎么对你的?”

简亭临看着地面,低声说:“……没怎么,姜哥,你别问了。”

姜随遇空白了两秒,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该多问,理智让他住了嘴,但情感上的气愤愈演愈烈,他胸膛剧烈起伏一会儿,狠狠捶了一下沙发。

简亭临始终没有说话,姜随遇自我梳理一阵,感觉心情相对冷静了,问简亭临道:“他没有威胁你吧?”

简亭临还是没说话。

姜随遇瞬时明白过来,难怪简亭临昨晚执意不回家,估计是怕累及家人。

姜随遇现在真的出离愤怒了,当初看文时就憋着的一股火气在此时烧到最旺,他站起身,穿着睡衣,快步走向门口。简亭临愣了下,看他一副衣服不换就要出门的样子,心里一慌,急急忙忙跑上前,拉住他:“姜哥,你要去哪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