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会音律,又通字画,一幅画就让云洄崇拜不已,可若非他直言,谁又能知道那云来客的店家,乐师素问,雁归先生是同一个人呢?
不过这么一说,这整个京城也就他知道了,说起来倒有些被特殊对待的感觉。
“不过是雕虫小技,”林肃笑道,“不及景琛擅音律,只听便可解出其中之情。”
“你敢说于我,就不怕我将这些事给你抖出去么?”沈塘带了些威胁。
雁归先生的字画的确堪称大家,但更多的是他的神秘性,一旦爆出,名声绝对不及现在鼎盛,说不定那群文人还会觉得被欺骗了,毕竟一个经商的写出那样的文字和画,有侮辱之疑。
“景琛这招实为釜底抽薪之举,”林肃似有无奈之色,就在沈塘刚刚觉得自己扳回一局的时候就听这人说道,“可云公子应该不在意林某的身份如何,到时若能促膝深交,秉烛夜谈,也不失为一件美事。”
他语气向往,沈塘笑意顿失:“你对子玉有兴趣?你敢打他的主意,真当这京城是让你任性妄为之地么?”
林肃挨了他几记眼刀,也知道这个时候该收网了,再不收网这花孔雀被多刺激几次怕真是要对云洄情根深种了:“景琛说的哪里的话,我哪里是对云公子有兴趣。”
沈塘疑问看他。
林肃与他对视,接着道:“我是对景琛你感兴趣啊。”
一语出舱内静默,只有摇桨的声音悠悠传来,倒让沈塘觉得心脏跳动的声音略微大了些。
他虽被很多人爱慕,但爱慕者顶多送个帕子,香囊,哪里有这般直接地诉说倾慕之意的。
“你……”沈塘语气滞涩,却发现自己并不厌恶。
“景琛若是愿意,林某的所有身家愿为聘礼。”林肃认真道。
沈塘又遭一次冲击,脑子里刚刚浮现那漂亮的屏风和灯,突然一皱眉觉得哪里不对:“聘礼?”
06严肃道:【恭喜宿主。】
一个毫无好感的人纠结的绝不是聘礼和嫁妆的事情。
林肃很自然的改口道:“嫁妆也行。”
沈塘真是第一次见如此随性之人,好像聘礼和嫁妆差别不大一样。
“不是这个的问题,”沈塘终于从坑中绕出来了,“本少爷可没有说心悦于你,林兄未免太着急了些。”
没错,他才是京城第一浪荡公子,才不会被这种花言巧语所欺骗。
可是真的很想要云来客。
林肃似乎在认真求问:“那怎么算不着急的?”
沈塘哑口无言,干脆甩开折扇找回自己的思路:“今日我也不是同你讲这些事情的,良禽择木而栖,云来客虽是繁盛,但与沈家对抗实乃下策,林兄可有合作之意?”
“抱歉。”林肃笑着直接拒绝了。
沈塘对他的决定有些蹙眉:“那看来林兄是选下策了?”
“也可以这么说,”林肃笑道,“能跟景琛对擂,一定很精彩。”
沈塘:“……”
这人真的心悦他么?
如果心悦他,合作不是最好的途径么?
但沈塘还不至于说你喜欢我就要照我的话做,只是起身告辞:“话不投机,沈某告辞了。”
“嗯,慢走。”林肃也不挽留。
沈塘出了船舱,才发现画舫不知道何时已经靠了岸,正待离开,一个小厮捧着一个匣子走了出来:“沈公子,这是我们店家今日所奏之曲曲谱,请您笑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