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料下一秒,他刚一回头,就对上了便宜师叔情绪复杂的眸。
考虑到对方好歹担了个缥缈首徒的名号,男人耐着性子引导:“刚刚那一瞬,可有察觉到什么?”
存心装傻,白衣青年无辜眨眼:“……并未。”
“罢了。”思及对方只是个刚至化神的小辈,男人默默咽下后面要说的话,目不斜视地进了主卧。
左右他刚刚帮这个便宜师侄打伤了那道暗中窥伺的神识,眼前这卧房便算是报酬,他自可以心安理得地享用。
无奈天不遂人愿,习惯以修炼消磨时间的男人才刚刚入定,卧房外便荡起一阵静音术法的涟漪。
修为心境远超此世,哪怕男人并未睁眼,也能清楚瞧见那白衣青年拎着酒壶蹲在池边,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鱼食,自以为隐蔽地和锦鲤嘟囔:“感觉?什么感觉?”
“腿疼算吗?”
“自打入道以来,我还从未走过那么远的路呢。”
“……睡我的床还嫌我,果然是个难伺候的人。”
第201章
难伺候?
打从玄逸有记忆以来, 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评价。
遥想他当年修炼之时,宗门林立,争斗繁多, 别说其他,仅是呆在洞府里安稳修炼,都是一种奢求。
现如今不过是多走了一段山路,这个叫沈裴的晚辈就嚷嚷着腿疼, 男人睁眼,透过门板“看”到对方揉腿的动作, 实在想不通,此人为何会是缥缈的首徒。
——初来此世, 他只掐算了与自己有关的机缘,那些关于沈裴的传言, 玄逸自是一个都没听过。
但毫无疑问地, 青年内里的骨龄极小, 纵使放在他那个年代, 亦可被称一句天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