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生瞧着插在土中的手,他本来借的物只是普通的挡灾物,是挡一下前来折磨他的端肖雪。这样的物好还,所以他敢借,可如今出了意外,来的萧疏是要杀他的,他困住萧疏相当于借的是生死物,这一下子份量就不一样了,意思也不同了。
而且鬼物能在千衫寺中出现,也侧面说明了这次的事件不好解决,陈生算是失算了。
想到这里他叹息一声,埋在土中的手指冷到近乎麻木。
事先有因,而后有果。
这事怨不得旁人。
他如此说了一句,鼓足勇气在蟒铃疯响之时拿起了最后一捧土,看见了地下所埋之物,他该还的果。
土中黑发还在,不过这次是长在了地下,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正在扭动。
见此陈生恶心的眯起眼睛,仔细一瞧发现头发里还有半截从中间分左右、一半黑一半红的舌头。
“你这是作甚?”
郭齐祐跳了起来,指着陈生说:“你这凡人怎会这污秽手段!”
话音落下,雷声忽响,陈生与郭齐祐吓了一跳,一同捂着胸口拍了两下。土中的头发则是在雷声过后消失不见,惹得两人瞪圆了眼睛。
郭齐祐喃喃自语:“怎么晴日落雷?是寺中人犯了错不成?”
陈生眯起眼睛:“你瞧左侧小山殿是不是佛光暗淡了?”
“好像是。”
“过去瞧瞧。”
“哎!”
他们两人一问一答,气氛自然融洽。
见郭齐祐冒冒失失直接就要跑出去,陈生从后边追了上来,给他递了一件外披,耐心的叮嘱他:“不要莽撞行事,莫让旁人看了笑话。”
郭齐祐又应了一声,披上衣服乖巧地跟在陈生身后走了一段路,不过他越想越不对劲。
“哎?我干嘛听你的!”
“那我听你的也行,你做事稳重些。”
他们两人吵吵闹闹地走远了。路上沦为背景的修士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身影,一脸复杂的沉默半响。
“这事……该如何说给首座听?”
师弟跟着心上人跑了。是宠爱的师弟拐走了心上人?还是心上人拐走了宠爱的师弟,留首座一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