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猫压低声音,像是夜里林间的鬼魅,用低语诱惑着曲清池:“为此,你可以继续做你想做的事情,我不会拦你。”
曲清池听到这里嗤笑一声:“之前躲在暗处一直引我与云馜对上,既然做着要我与虚泽两败俱伤的梦,又何必去找其他的借口。怎么,你也与长夜一样,对天主位产生了兴趣?”
黑猫对他的说法不屑一顾:“我要的从不是天主位。”
曲清池诧异地问:“那你要的是什么?”
眼里像是存了一把寒光流动的刀,黑猫阴测测地说:“我要的是虚泽与长夜他们全都去死!”
它的死字咬得很重,狰狞的面部表情加上恨意明显的话语,轻易地把之前装出的从容撕毁。小小的黑色身体也因这一句话变大了无数倍,夹杂着无数的负面情绪与深深的怨念。
正面迎着黑猫恶念的曲清池发丝飘动,不慌不忙地凝视对面的黑影,见此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神色。
察觉到曲清池的情绪,自觉失控不好的黑猫很快又变回之前的大小,语气稍缓,狡诈地说:“我们有着相同的目的,你想杀虚泽,我想除去天尊,我们其实是可以联手的。”
曲清池不为所动,他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,最终挑明:“你……是当初春湛君身边的那个孩子吧。”
黑猫闻声眯起眼睛,并未否定。
曲清池眼睛一动,敏锐道:“你也不必骗我,你要是与我目的相同,你之前就会来找我。”
曲清池边说边摸上了身侧的那把盏目,先是散漫的“嗯”了一声,随后撩起眼皮语带嘲弄:“你恨天尊?你不平你遭遇的一切?”
黑猫沉默不语。
见状曲清池歪着头,厌弃地挑起一侧眉毛,用剑尖指向黑猫:“罢了,这事不说了,但你最好记着点,如果真的要骗我,说谎的话要上心些。”
黑猫对此并未多言,只做出防备的姿态,慢声道:“你现在和我打起来只会让虚泽坐收渔翁之利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曲清池的手抵着盏目的剑柄转了一圈,用轻视的态度压迫着对面的黑猫,很是为难地说:“可我不与你打,你又会引我与云馜打,之后你再坐收渔翁之利,将我们全都杀了。”
曲清池算了算这笔账,慢吞吞地抽出了盏目:“如今云馜等着我跟你打,想要看我们两败俱伤;你想要引我和云馜打,想看我们两败俱伤,我们几人互相防备,什么时候是个头。”
嘴角噙着一抹笑意,曲清池长目眯起,话到这里语气转轻:“我与虚泽谁输谁赢暂且不提,若是让你捡了便宜——更是恶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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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生入了宫,清正殿的宫人小心地给他奉上一杯茶,用词委婉地告诉他中书令昨夜上了折子,说是年迈体弱,有意举家离京退出朝堂。
平静的水面起了波动,拿着茶盏的陈生听到这个消息心情十分复杂,思绪逐渐飘向远方,再次确定理想和现实总是差距过大。